第(1/3)頁 司玉藻近鄉情怯。 她知道張辛眉還在醫院,也知道這是他重傷之后的第二十九天。他 的生命體征維持住了,但他沒有醒。 這樣的案例是有過的,有的人就這樣昏迷一兩年,靠藥物維持身體,最后慢慢死去。 她很想迫不及待沖到醫院去,卻又害怕了。正 是因為害怕,她在祖父的院子里磨磨蹭蹭,說了很多的話。司 督軍年輕時就是人精,越老越精明,一眼就把孫女看透了。 他嘆了口氣:“你去收拾收拾,到醫院去瞧瞧張家那孩子。我聽你姑姑說,未必就沒希望。”司 玉藻的心,狠狠咯噔了下,像是水瓶裂開了,水不可收拾的到處淌,流到哪里就燙到哪里,燙得她幾乎要落淚。 她眼眶不受控制的紅了:“嗯。” 這一個字,聲音也更了,她急忙轉身。她 自己的院子還在。 離家四年多,她的屋子還是一塵不染。漁歌在玉藻從軍的那年就回了新加坡,還是在她的院子里做事。漁 歌把玉藻的屋子保持了原樣,讓玉藻錯覺她從未離開過家。 她一回來,漁歌就上前擁抱了她,激動得哭了:“大小姐,你可算回來了!”她 一哭,司玉藻也哭了。一 番哭泣,玉藻的情緒好像得到了發泄,存在心中的恐懼也減輕了很多。不 管她去不去醫院,張辛眉都不會活蹦亂跳,并不會改變。她 洗了澡,又讓漁歌幫她剪頭發。三 年多的軍醫生涯,她都沒剪過頭發,每次都是胡亂扎起來,十天半個月才有空洗一次。頭 發已經很長了,快要及腰,發質也很好。漁 歌稍微幫她處理了,就是一頭漂亮烏黑的長發,披散下來,透出了她的淑女氣質。軍 醫院雷厲風行的司醫生,又變成了司家的大小姐。 她收拾一番,把自己弄得干干凈凈,去了醫院。張 辛眉住的單間病房,外面有個小休息室。顧 輕舟和司行霈也不是時時刻刻在這里,他們每天過來坐半個小時或者一個小時,其他時間都是副官和護士照顧張辛眉。今 天是知道玉藻要回來,又不知道她何時落地,顧輕舟和司行霈估計她一到新加坡就會先到醫院,所以早早來這里等著,迫不及待要早早見到女兒。 殊不知陰差陽錯了。 司玉藻來了,司行霈先看了她一眼。 “丫頭回來了。”他心里想,“沒缺胳膊少腿。”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