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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棋心情很好。她

    是個沒心沒肺的，蘇格蘭玩了幾天，早已把艾爾生病之事忘到腦后。倘或艾爾是她重要的人，她大概很令人心冷。

    她一概不管這些，歡歡喜喜去范家吃飯。

    范老先生和范甬之不太像。他是個中等個子，方臉，皮膚黝黑。在家里穿著普通衣裳，一點也看不出是銀行家。倘

    若走在外面，說他是個掃大街的也有人信。

    他也毫無威嚴，態度和藹慈祥。

    “伯父您好。”顏棋先打了招呼，“我應該早點拜會您。”“

    不妨事，你們年輕人事忙?！狈独舷壬?，然后請顏棋坐下。

    他和顏棋閑聊。

    閑話家常，他的問題謙和有禮，毫無探究之意，讓人感覺輕松愉快。顏

    棋一開始不太緊張，此刻更是放松。她

    甚至主動說了艾爾的事。

    “......很對不起，引得小姐發病?！鳖伷鍧M懷歉意，“她好點了嗎？”

    “昨天已經認得人了?！狈独舷壬裆击?，有點不自在。

    不過，他的不自在只是一瞬，很快遮掩得滴水不漏：“不是你的錯，她從小就有這個毛病。”范

    甬之沉默不說話。顏

    棋又問：“沒換醫院看過嗎？”

    “顏小姐，家務瑣事，實在不該煩你勞心?！狈独舷壬D移話題，然后又問管家，“晚膳好了吧？”

    “已經好了，老爺。”管家應道。

    范老先生請顏棋和范甬之去吃飯。他

    詢問新加坡的種種，再也不提艾爾。顏

    棋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他，回答很流暢。范甬之一句話不說，飯桌上也毫不冷場。

    “顏小姐吃得慣寧波菜吧？”范老先生又問。

    顏棋說吃得慣。

    她又說起她母親會做金陵菜。

    范老先生對吃很有研究，比較起金陵菜和寧波菜的同與異，一老一少聊得很投緣。

    范甬之仍是不開口。顏

    棋偶然問他一句，他答一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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