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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這句話，百里素雪的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冰冷的嘲諷意味。

    這嘲諷并非針對此時的嚴(yán)相，而是另有他人。

    “有人總喜歡留后手。”

    他看著嚴(yán)相，說道：“元武不在，長陵里還能比你們兩個有用的后手就只剩她一個人了。”

    嚴(yán)相瞬間明白了他這句話的意思，也冷笑起來，“你以為她會來？”

    “不管會不會來，至少到現(xiàn)在為止她還是不敢。”

    百里素雪冷淡而不屑的說道：“她總是喜歡龜縮在人身后拿好處，這只是竊賊的行為，根本上不了臺面，然而她卻又是偏偏想上臺面，所以她永遠上不了臺面。”

    嚴(yán)相的眉頭深深的皺起，眼睛瞇成了一條細縫。

    像百里素雪這種身份的人的濃重嘲諷，更是讓人無法反駁。

    就在此時，一直溫和的聽著的李相出聲道：“只有活得長才有可能上得了臺面。”

    百里素雪搖了搖頭，“活得長沒有意義，人之一生到底能站到多高，才有意義。”

    他站得很高。

    就像站在虛空里。

    從兩相所在的位置朝著他看去，他就像是站在最高的天上。

    兩相都沉默了下來。

    因為在心底里，他們不得不承認(rèn)，按照他們所遵循的軌跡，這一生都不可能達到百里素雪和有些人的高度。

    “你今天會第一個死。”

    百里素雪的目光落在了李相的身上，“你雖然外表如君子溫潤如玉，但是為了站到今日這并不怎么高的位置，你卻連你最親近的家人都可以出賣。李家制律，明明都是你的主事，為了平息舊權(quán)貴門閥的怒火，你卻推得一干二凈，犧牲了整個李家。你這樣的人，在任何古書里都歸為禽獸類。”

    聽到“第一個死”時，李相的目光劇烈的閃動了數(shù)下，但是隨即他的面容便又如常，他耐心的聽完了百里素雪的這些話，然后說道：“至少李家還能剩下我，至少還能做成了想做的事情。不然呢？像商家一樣？做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

    “像商家一樣，至少我會幫商家剩下的人，而不會殺她。”百里素雪說了這一句，然后他出手。

    這是在岷山劍宗，原本就是屬于他的天地，他想何時出手就出手，只是順乎他的心意。

    心境最適合出手時，也是劍意最完美，他最強大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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