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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之間，一片死寂。

    唯有那一道道人影踏破虛空所留下的‘嘶嘶’之音經(jīng)久不息。

    “造化……”

    喬達(dá)摩的眼底閃過一抹漣漪。

    莫名的，就有信息涌動，懂得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老佛的手段，神通。

    他一時來不及思量這所謂的‘造化’是何等神通。

    在諸山川河岳之靈迎上時空長河的剎那，一步前踏，已然在重重慧光的繚繞之下，踏入了那幽沉無定的虛無之中。

    望向了那一尊給予他無與倫比的巨大壓力的老佛，雙手合十：“大僧，達(dá)摩有禮……”

    望著橫攔身前的僧人，滅生眸光動了動，淡淡道：

    “終究是偽善……”

    嗯？

    喬達(dá)摩似有所覺，其身后，散去已久的菩提古樹之影，不知何時又自浮現(xiàn)而出。

    更于隱隱之間，化作一道人面孔。

    “若取此人身軀，你或可阻我，可如今狀態(tài)，你又何能阻我？”

    望著若隱若現(xiàn)的道人，滅生微微搖頭：

    “殺生為護(hù)生，斬業(yè)非斬人。你終歸是不懂這個道理……”

    “殺生為護(hù)生，斬業(yè)非斬人……”

    菩提道人微微搖頭：“殺一人而救天下，吾亦不為也……你，錯了。”

    “當(dāng)年我殺你而救天下，如今，殺天下，以救永世。”

    滅生不以為意，他早知這道人心性，淡淡道：“你此時或許可以選擇阻我，可你當(dāng)知曉后果……”

    “當(dāng)年若非你錯了，天下何至于此？”

    兩人一言一語間，似有萬般景象在四周更迭，似乎言出法隨，又好似時空變換。

    喬達(dá)摩立身此處，似有見證歷史之感，隱隱間，似看到了七萬年前那一戰(zhàn)的隱情。

    七萬年前，戰(zhàn)火焚天，萬靈沉淪。

    諸族諸強(qiáng)于幾大妖神，鳳皇的帶領(lǐng)之下，伐天多年，打的天崩地裂，神佛隕落。

    終引得圣人化身降臨……

    再然后，則是這位佛爺突然出手，以大無情手段，鎮(zhèn)殺了伐天之戰(zhàn)的所有強(qiáng)者。

    拔了菩提樹，斷了伐天之路。

    傳說之中，互為死敵的兩位，似乎，似乎……

    “一世生靈恒沙數(shù)，我，如何忍心……”

    菩提道人神色黯然：“我，總是忍不住。”

    其音有嘆息。

    喬達(dá)摩就隱有所感，似看到了久遠(yuǎn)歲月之前，道人游歷人間，見多苦難的黯然。

    最終提前發(fā)動了……

    “皇天之下，眾生如蟻！一日如此，一年如此，一紀(jì)如此。為仙神所牧，不過是神佛諸圣蘊(yùn)養(yǎng)靈機(jī)的‘肉人’罷了。他們，談何‘生’，談何‘靈’？”

    滅生踱前兩步，回顧四極，漠然而平靜：“若永生如此，倒不如一世而亡！”

    “你說服不了我，正如我說服不了你……”

    菩提道人越發(fā)明滅不定，似乎已無能再在世間停留，聲音卻越發(fā)堅定：

    “為伐諸圣而以天地為代價，我不允！”

    “你不允……”

    滅生四顧而望，諸道諸極皆在眸光之中，他掃過海底，望過南瞻，瞥過北俱，看向虛無深處：

    “又能如何？”

    菩提沉默，一瞬之后，若一盞燃燈，漸放光芒，照徹黑暗，也照向無垠長河：

    “若，是他不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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