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孫邕住在北海郡邸。 他被免職后,又被追繳五百金贓款,身無余財,租不起房子,只能厚著臉皮,借住在郡邸。因為他是求仙慕道,被雍丘府的瘋王子所騙,做了偽證才被免職,所以很多人都看不起他,常被人冷言嘲諷。 孫邕還好一些,天天在屋里打坐練氣,所有的事務(wù)都交給了孫浩。孫浩就成了受氣包,每天都過得很憋屈。如果不是覺得還有翻身的希望,他早就離開洛陽了。 曹苗進邸時,孫浩正因為誤過了晚餐而生氣。 借住郡邸的人有的自己做飯,請不起奴婢,自己又不會做的跟著郡邸的屬吏們一起吃,圖個方便和便宜,只是時間不太自由,不能想什么時候吃就什么時候吃,要跟著屬吏們的時間定。 今天孫浩按照往常的時間去吃飯時,卻發(fā)現(xiàn)屬吏們已經(jīng)吃完了,只剩下一點殘羹,連冷炙都沒有。孫浩一問,知道那些人是故意的,卻又不敢發(fā)作,只能自己生悶氣。 孫邕也很失落,連打坐都沒精神了。一盞孤燈下,父子倆相對而坐,垂頭喪氣。 “幾個意思?”曹苗推開門,四下打量了一番。屋子不大,面西背東,濕氣很重,里面一半擺了一張床,外面一半是待客的地方,鋪著兩張半舊的席子,一張木案貼墻而放,上面擺著幾卷簡牘和筆墨。 “大王子?”孫邕、孫浩又驚又喜,急忙起身相迎。“你怎么找到這兒來了?” “賢父子因我落難,我自然要來看看。”曹苗咂了咂嘴。“聽說北海有個孫賓碩,曾救助趙岐,名滿天下。現(xiàn)在看來,北海也不全是孫賓碩,勢利小人也不少啊。” 孫邕很尷尬,慚愧地低下了頭。孫浩卻忍不住說道:“王子豈不知,橘生淮南為橘,生淮北則為枳?我北海雖多豪邁之人,到了洛陽,也難免勢利起來。” 曹苗笑道:“你這是說,天子腳下,唯多勢利之徒?” 孫邕臉色一變,連忙阻止孫浩,又向曹苗請罪。“小兒無知,學(xué)業(yè)粗疏,不習(xí)圣人經(jīng)籍,唯好諸子雜書,還請王子恕罪。” “無妨,其實我是贊同令郎的意見的。這洛陽城里最不缺的就是勢利之徒,像賢父子這樣的忠厚人不多。這幾天,讓賢父子受苦了。我讓人在府里收拾了一個小院,請賢父子做客幾日,還請不要嫌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