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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偏僻的佛寺里，有一座小小的明堂。

    明堂里供奉著許多的佛像，而此時，一老者只穿著麻衣，盤膝而坐，明堂昏暗，看不到老者的面容。

    只是在微光之中，卻能見著老者眼中折射的光芒，這是一雙說不清的眼睛，看著佛像的眼睛里，帶著虔誠，帶著說不出的復雜，也似隱約流露出對于人世間的厭惡。

    他似在沉思，在這小小的明堂里，他垂坐了很久很久，這昏暗之中，仿佛已成了一方小天地，在這天地里，只有這虔誠的老者，與佛祖之間在冥冥之中溝通著什么。

    幾個時辰之后，明堂外頭傳來了細碎的腳步。

    有人在外咳嗽。

    老者也跟著咳嗽幾聲。

    他顯然已經很蒼老了，蒼老到當他從神游中回來，竟也不免呼吸不勻，他聲音疲憊又沙啞：“何事？

    孤燈之外，可以照著外頭人的人影，人影身子弓著，哪怕是老者沒有看到他，他也保持著畢恭畢敬的樣子。

    這人小心翼翼的道：“相公，有急報傳來，是草原中的消息。”

    “噢。”老者只輕描淡寫的道：“是嗎？”

    沉默。

    短暫的沉默之后。

    明堂外躬身的人才小心翼翼的道：“事……成了。”

    “事成了……”老者喃喃念了一句，而后，他又慢悠悠的道：“李二郎是死是活。”

    “急報的人，送來地消息是……他已孤身被一萬多突厥鐵騎圍住，插翅難飛，所以……雖然生死難料，可是……怕是再也回不了關中了。”

    老者顯得很平靜，似乎這個結局，他早已是料到了。

    所以……只傳出他氣定神閑，呼吸勻稱，既無激動，又無感慨的平靜樣子，他平淡的道：“這樣說來……長安……要亂了，接下來……該有好戲可看了。太上皇這些年，一定很苦悶吧。”

    躬身在外的人，則沉默，大氣不敢出，這世間，已經很少人提及到太上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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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送到，明天會穩步更新，之后開始還清之前的欠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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