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灰飛煙滅-《唐朝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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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征已大抵交代過太原城中的各處事項,確保了太原的穩(wěn)定,這晉王謀反之事,在太原并沒有弄出什么大動靜,就宛如波濤之中卷起的小浪花,當浪花匍入汪洋,瞬間便被奔波的海水席卷不見。
“要準備出發(fā)了,太原不會有事,我們應該立即帶著李祐回長安去,車馬和衛(wèi)隊都已經預備好了,由趙野親自帶人護送,不會出什么差錯。陰家上下數百口,還有他的部曲,也已統統拿下,現在太原城可以確保無虞。”
“只是……李祐此人,頗為棘手啊,畢竟是陛下的親子,還是趕緊送去長安,聽憑陛下的處置吧。”
陳愛河頷首:“一切聽魏公所言。魏公實在厲害,只單獨一人,便消弭了一場兵禍,得魏公一人,可勝十萬精兵。”
這可不是奉承,真真切切的是陳愛河的心里話,他現在對魏征可謂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起初知道魏征的時候,只知道這個人喜歡講大道理,一言不合就教訓你一頓,而且還引經據典,讓你一丁點的脾氣都沒有。
可慢慢接觸,方才知道魏征是個有大才能的人。
魏征卻淡淡一笑道:“十萬精兵,你這太言過其實了。”
陳愛河卻極真摯地道:“我這是肺腑之言,絕沒有吹噓的成分。”
魏征認真的搖頭道:“倘若這李祐是李密、王世充、竇建德這樣的人,真要謀反,憑借我一人,如何能夠阻擋呢?李密、王世充等人,不過是一時的人杰,可他們盡都敗于陛下的手里,不過是陛下的手下敗將而已。可即便是這樣的人,他們若要謀反,只憑借老夫的能力,如何能抵擋呢?”
魏征頓了頓,隨即感慨道:“所以說,太原之亂能夠消弭,其根本的緣故,并非是老夫有什么天大的才能,不過是因為……這李祐和陰家不得人心,他們的手段卑劣到了極點,這二人愚不可及。他們并不知道,他們的權利來源于陛下,在這太原之中,左右都是小人,這些小人,每日對他們溜須拍馬,讓他們自己狂妄起來,以為全天下已經不滿皇帝,而他們如何的英武。以為他們只要振臂一呼,這天下便是干柴烈火!以為他們只需一聲號令,天下便可唾手可得。你說……這到底是老夫有才能,還是這李祐太無能呢?”
“說的再干脆一些,老夫跟從過許多的豪杰,見他們行事,都會有章法,即便最后他們兵敗,可他們也不失為人杰。反觀這李祐,連造反都不會,對于身邊的人,了解得還不如我這局外之人,他不敗亡,誰敗亡呢?老夫只是在其中,輕輕的點撥了一下而已,也沒有做什么事,可要將此人拿下,不過舉手之勞而已。”
陳愛河認真地聽著,覺得很是在理。
李祐的敗亡,一方面是魏征手段高明,另一方面,也是此人愚蠢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若是不愚蠢,這個時候,他怎么會反?
可陳愛河想破腦袋,也無法理解,這家伙……就這么點三拳兩腳,竟也敢反。可見人的勇氣,某種程度和人的智商是成反比的,越無知的人,越是無所畏懼啊。
魏征雖然將局勢分析了出來,可陳愛河依舊還是覺得魏征很厲害!陳愛河畢竟也是陳家的子弟,混了這么多年,連煤都挖過,有時自覺地自己和其他的世族子弟相比,已算是人中龍鳳了,可現在……他卻發(fā)現,跟在魏征的身邊,總能學到很多東西。
這魏征,某種程度來說,就是當時隋末天下大亂的活化石,那時多少英雄并起,幾乎每一個英雄,魏征都追隨過,都曾為其出謀劃策過,所謂久病成醫(yī),這跟著那些大英雄們輸的多了,自然而然,每一次的失敗,想來魏公都已經找到了失敗的原因了,像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恐怖啊。
想想看,一個人逢賭必輸,輸個十年二十年,就算這樣的人牌局上贏不過像陛下那樣的賭圣,可是輕松吊打尋常賭徒,卻是綽綽有余了。
魏征此時道:“好啦,不要啰嗦啦,趕緊收拾好東西,預備好囚車,我等便立即出發(fā),前往長安……”
“喏。”陳愛河激動地朝魏征行了個禮,而后道:“魏公,我有個不情之請。”
“你說罷。”
陳愛河略帶緊張地看著魏征道:“能否以后,讓我侍奉你的左右。”
“你還想跟著我學習?”魏征似笑非笑的看著陳愛河。
事實上,他喜歡這個踏實的家伙,不浮不躁,品行也很好。
“是。”陳愛河顯得很真誠。
顯然,他擔心魏征不愿意。
魏征則是帶著微笑道:“到時,你自己去和郡王殿下說吧,他若是答應,以后你便跟在老夫的左右。老夫其實也沒什么才能,不過……卻很愿意將自己的一些想法,相授給你。”
魏征隨即又嘆道:“只是現在天下太平,這些學問又有何用呢?即便是老夫,當初在朝中的時候,也只能挑揀一些君王的過失,希望去改正君王的行為而已。”
“這不一樣,這些才能對我們陳家有用。”陳愛河很認真的道:“我們陳家的根基在關外,關外之地,將來也是英雄并舉的地方。”
魏征略顯贊賞地點了點頭:“這倒是實話,可見你的謀慮還是很深遠的。”
二人說著,卻有人匆匆而來:“那罪臣李祐,又要求吃蜜水了。”
魏征只是微微一笑。
倒是陳愛河不禁道:“陛下這樣的大英雄,怎么會生出這樣的兒子,真是虎父犬子啊。”
魏征道:“即便老虎生下的乃是虎子,可若是每日只將它養(yǎng)在舒適的環(huán)境之中,將其操持于深宮婦人之手,身邊都是希望從他身上獲取到好處的奴仆,這虎子也遲早會墮為敗犬,所以我很憂慮……”
“啊……”陳愛河看著魏征,不解地道:“魏公憂慮的是什么?”
魏征嘆道:“我所慮的,乃是恩師之子陳繼藩。”
陳愛河頓時不敢說話了,陳繼藩,可以說是陳家逆鱗一般的存在,不知多少人寵著慣著呢。
魏征道:“所以我希望……能夠毛遂自薦,去做陳繼番的蒙師,等這陳繼番說話可以順暢開始,便教育他,關于這一點,我希望你去和殿下說一說。”
“好。”陳愛河想也不想的就點頭道。
陳家能有今日,完全是因為陳正泰逆天改命,可是以后呢?
陳愛河很清楚,家族的命運與繼承人息息相關,未來的陳繼藩,便是陳家的下一任家主,倘若最后也如李祐一般的德行,那么陳家的基業(yè)只怕要毀于一旦了。
而他信任魏征,認為魏征出手,一定能管教好陳繼藩,而且魏征的名氣很大,說不定提出讓魏征來教子,三叔公和公主殿下那兒能夠松口。
想到這里,陳愛河的心輕松了許多。
………………
一封快報,直接送到了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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