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撲面而來的熟悉感。 那是跟司笙小手臂紋身相似的圖案。 不同的是,兩只大雁往回飛,單詞是:begin。 她是end,他是begin。 個中含義,無需言明,呼之欲出。 “你,在哪兒紋的?” 腦海里倏然響起那晚喝醉時凌西澤的詢問。 視野里,凌西澤將衣袖彎起到手肘處,健康的膚色上,除了紋身,還有淤青。 輕皺了下眉,司笙垂下眼簾,視線停留在他的手肘上。 也是挺有意思的。 他們倆,一個單方面宣布結束,一個單方面宣布開始。 半晌,司笙頗為狐疑地問:“我是不是沒說清楚?” 跨年那日,司笙跟凌西澤挑明過,她以為凌西澤選擇放棄,所以才毫無芥蒂地同他相處。 凌西澤好整以暇地看她,說:“說清楚了。” 司笙揚眉,“所以?” 凌西澤說:“你沒問我的意思。” “所以,”司笙眼里映著那熟悉又陌生的圖案,微垂的眼皮掩去眸中情緒,她問,“這就是你的意思?” “嗯。” 凌西澤不可置否。 她若強行結束,他便強行開始。 一個結束,一個開始,循環往復,縱然結成死結,那也是牽扯在一起的。 捏著藥瓶的手指緊了緊,幾秒后,又稍稍松開些許。 司笙微頓,說:“去洗了吧,免得以后娶不到媳婦。” 直視著司笙的眼睛,凌西澤一派云淡風輕,無所謂地說:“那就不娶了。” 那就不娶了。 輕描淡寫,渾不在意,毫無道理可言。 司笙輕笑:“你又不是小孩。” 凌西澤說:“正因為我不是小孩。” 言外之意:這不是年少時的意氣用事,而是深思熟慮后給出的答案。 可,這樣的答案,過于固執,過于缺心眼。 “……” 司笙一怔。 人只能跟講道理的人講道理。 素來不愛講道理的司笙,對這點再清楚不過。她無法找到反駁凌西澤決定的理由,因為這樣的決定本身就沒有道理。 她看著凌西澤。 凌西澤回看她。 兩人就這么干瞪眼。 最終,還是凌西澤無奈一挑眉梢,主動開口,“先上藥?” “自己上。” 煩躁地皺了皺眉,司笙把藥瓶扔給他。 凌西澤用右手接住,卻展開掌心,將其遞回來。 他抬眸,看著司笙,說:“疼。” 非常淡定的一個“疼”,聽起來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比她拍戲念臺詞的時候還要假。 如若沒受過傷,司笙或許不會當回事,但她疼過,所以非常清楚——再淡定那也是真的疼。 停頓片刻,她還是一把將藥瓶拿過來,一邊擰蓋子一邊吐槽:“會哭的孩子有奶吃是吧?” “是。” 凌西澤坦然且厚臉皮,見她在身側坐下來后,又補充道,“而且,一碼歸一碼。” 司笙優點和缺點一樣多。 有一個優點就是:拎得清。 她不想跟他有任何感情糾纏,是一碼事。 他為她挨了一棍,她會負責,又是一碼事。 她不會將兩件事混在一起,所以,也不會因他的挑明而對他的傷勢置之不理。 “閉嘴。” 司笙瞪了他一眼。 凌西澤便從善如流地不再說話。 小手臂上是淤青,微腫,藥水澆在皮膚上,冰涼涼的。 司笙的手指覆上來,跟藥水一樣涼,指腹將藥水揉勻,力道不輕不重,刺激得傷口有點疼。 凌西澤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悠然自得地盯著她看。 間或看她低垂的眉目,間或看她揉藥的手指,視野里滿滿都是她,一舉一動,真是怎么都看不膩。 察覺到他的視線,司笙輕輕蹙眉,將藥水抹勻后就移開了手指。 擰瓶蓋時,司笙又看向他的紋身,覺得礙眼,“你真不洗?”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