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吧啦吧啦。 一堆冠冕堂皇的話。 呱唧呱唧。 眾人非常給面兒地鼓掌。 紅光滿面地講完一番“發自肺腑”的話,司銘盛便抬抬手,示意大家落座。 就在這時,幾個傭人搬著被紅布罩著的物品,以及一張桌子,出現在庭院里,吸引了在場眾人的注意。 “是什么?” “好像是司炳準備的禮物。” “聽說跟機關術有關,花了不少心思。” …… 眾人私下里輕聲議論著。 不多會兒,方桌和物品都被擺放好。 司炳終于現身。 他環顧一下全場,眉眼帶笑,先是禮貌地跟在場眾人問候,然后才走至司銘盛身側,指著那被紅布蓋住的物品,說:“爺爺,這是我給你準備的壽禮。” “看看。” 司銘盛身行端正,不怒自威。 “是。” 一點頭,司炳走向那物品。 陸沁:“裝神弄鬼。” 鐘媽:“故弄玄虛。” 二人輕聲嘀咕,卻因挨坐在一起,把雙方的話都聽在耳里。 鐘媽一偏頭,看到跟自己想法一致的陸沁,面上一喜,欲要跟陸沁打招呼。然而,陸沁見到她后,眉目卻倏地一冷,傲嬌地扭轉頭,裝作沒看到她的樣子。 鐘媽:“……” 這是凌家那位教授吧?還是國家音樂團的。 曾見過幾次,她對陸沁有點印象,當得起“藝術家”之稱。今日是怎么了? 鐘媽不明所以,不過也沒想熱臉貼冷屁股,將視線收回來。 這時,司炳已經走至物品前,頓了頓,他伸出手,抓住紅布的一角,往上一用力,紅布被掀開。 合攏的機關蓮花,乍然出現在視野里,緊緊抓住眾人視線。 然而,對于先前見識過鐘裕小型的機關荷花的人來說—— “跟鐘少送的禮物很像啊。” “也是一摁按鈕就自動盛開的?” “感覺原理都差不多,是放大版嗎?我不懂機關,是不是就工程量大點而已?” “不知道,沒接觸過這些。” …… 從各方位響起的議論聲,稀稀疏疏地落到司炳耳里,令司炳臉色變了又變。 這是他自手賤開了鐘裕的機關荷花后,不知多少次后悔。 他怎么也想不到,費盡心思研究的機關蓮花,竟然跟鐘裕隨手砸地上的禮物給撞上了。 ! 這些不懂機關術的,發表的門外漢言論,不知有多氣人。 司銘盛看出他的懊惱和煩躁,冷冷地睇了他一眼,讓他摒除雜念,不要將那些事放心上。 司炳接收到了,在心里舒了口氣,慢慢平靜下來,又將游刃有余、信心十足的笑容掛在臉上。 “這是我根據外公設計的圖紙制作的機關蓮花,歷時三個月,花了點心思,但成果還是值得期待的……” 吧啦吧啦。 又是一堆冠冕堂皇的話,介紹著他制作機關蓮花的艱辛歷程,聽得人昏昏欲睡。 某些脾氣急的看客,聽他慢條斯理地說著話,簡直上沖上去暴揍他一頓,然后自己展示這一所謂的機關蓮花。 煎熬了三分鐘,司炳終于結束介紹。 “請看。” 司炳往旁退一步,笑得信心滿滿,甚至有點驕傲和得意。 眾人翹首期盼。 “噠”。 司炳摁下機關按鈕。 緊隨而來的,不是機關自行運作的“咔噠”聲響,而是—— “噼里啪啦——” “叮鈴哐當——” 這一瞬,司炳聽到世界破碎的聲音。 灰暗、絕望、窒息。 “……” 在場所有人,不約而同地保持沉默。 庭院里,氣氛尷尬到恐怖。 在他們聚精會神的關注下,所有人,親眼見證那個完整的物件,是如何“化整為零”,從閉合的整體化作一塊塊碎片,然后噼里啪啦掉落一地的。 瞬間瓦解。 “……” 沉默、沉默、沉默。 僵硬、僵硬、僵硬。 空氣凝固,氣氛安靜,呼吸停止。 司炳徹底石化,表情一點點出現裂縫,好似風一吹,他就能隨風飄散,化作砂礫似的。 而,對司炳抱有極大信心的司銘盛,在司炳按下按鈕的那刻,得意也爬上眉眼,可是,猝不及防的這一幕,直接令他的得意化作震驚,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呱唧呱唧。” 有不懂事的人開始鼓掌。 “好!” “別出心裁!” 幾個年輕人做事不過大腦,大聲喊著,對司炳的作品表示支持。 為了避免氣氛往更令人窒息的方向發展,旁邊的人趕緊拉住不明所以嗷嗷亂叫的他們,然后附耳:呱唧個屁啊呱唧,一看就是失敗的作品好嗎?!注意氣氛! 然而—— “呱唧,呱唧。” 依舊有掌聲響起,一個人的,突兀得很。 眾人不由得將視線看過去。 只見鼓掌的是鐘裕,面無表情,像個沒有感情的鼓掌機器。 在眾人懵逼的注視下,他停下鼓掌,然后一本正經地評價:“反其道而行,有創意。” 司炳:“……”我踏馬創意你祖宗! 他到底是什么時候跟鐘裕結下梁子的?! “呱唧,呱唧,呱唧。” 同一時間,又有掌聲響起。 這一次,聲音并非來自在場助威,而是來自大門方向。 眾人抬眼看去,見到三抹身影。 最中間的,是一名年輕女子,一襲黑衣,美若天仙,縱然冷著眉眼,美麗中添有凌厲感,也無法遮掩那抹驚艷。 一左一右,分別是一名俊朗青年和一名西裝中年人。 青年二十七八的年齡,身形頎長挺拔,臉龐輪廓深邃,面部線條冷硬,棱角分明,眼神銳利,暗露鋒芒,視線一掃,分明有著攝人的寒意,令人毛骨悚然。 中年人跟他們站在一起,未曾遮掩他們的鋒芒,但也沒遜色,腰桿筆直,氣魄外露,氣場沉穩內斂,存在感亦不可忽視。 三人一并走來,有些眼熟他們的,忍不住竊竊私語。 “凌三爺?他竟然也來了?” “那美女什么人啊?” “旁邊那人是司銘盛第二個兒子,司尚山。我估摸著那美女,應該是他帶回家那個女兒、司笙無疑了。” …… 走近了些,三人停下來。 陸沁欣喜地眨眼,一邊為親兒子加油鼓勁,一邊震撼地看著氣場強大的司笙。 ! 她這兒媳未免太酷炫了點兒吧! 司笙微微側首,視線掠過全場,令人所有人都感覺到一股涼意,頭皮發麻。 “畫虎不成反類犬,”司笙冷冷一扯嘴角,眼角眉梢染上幸災樂禍的笑意,一挑眉,凌冽的視線打向司炳,“這不,遭報應了吧?” 見到司笙,處于極度尷尬狀態的司炳,終于慢慢反應過來。 踉蹌地往前走了兩步,司炳雙目赤紅,顧不上禮儀教養這一類虛的,兇神惡煞地盯著司笙,“是你動的手腳?!” 司笙只手往兜里一揣,剜著他,輕描淡寫的,“搞笑了,不是你負責做的嗎,我怎么動手腳?” “你——” 司炳咬牙切齒。 剛剛的一番發言里,他省略掉所有的幫手,將所有功勞全部攬在自己身上。 費盡心思確定圖紙的是他。 帶領木匠負責制作的是他。 整個項目他就是主導,他負責的一切,其他人只是配合他行動。 ——參加項目的人都沒到場,現在,嘴巴長在他身上,什么都由得他來說。 自然,他若是將鍋全扔給司笙,就跟他剛說的話存在悖論。 可,眼下都如此出糗了,司炳又哪會在乎那么多? 只恨不能見司笙碎尸萬段! 他猛地提了口氣,直接朝司笙沖了過去,提起拳頭就砸向司笙。 司笙“嘖”了一聲,充斥著不屑的意味。 花拳繡腿也敢來她跟前顯擺? 她立著,沒動作,直至拳頭送到跟前來時,她才倏地出手,反手一抓司炳的手腕,往前一步,將司炳順勢往后一拉,直接掀起司炳,毫不留情地來了個過肩摔。 司炳以極其難堪的姿勢,被重重摔在地上。 地面是碎石鋪成的路,并非松軟的土地,結實又冷硬,這么一摔,司炳登時疼得齜牙咧嘴的。 “我說過了,別的本事沒有,就學了點防身的本事。”手指輕彈衣袖,司笙居高臨下地俯視他,輕蔑不屑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只螻蟻,她眼皮往上一抬,語調輕輕上揚,“不長教訓?” “瑪德!” 司炳渾身劇痛,可怒火攻心,罵了一聲,不信邪,咬牙從地上翻身,提起拳頭又沖了過去。 這一次,不待司笙動作,凌西澤就不耐煩一皺眉,直接賞了他一腳。 馬丁靴皮子很硬,凌西澤這一腳下去,完全不留情,用了八九分的力,挨了這么一腳,司炳頓時跪倒在地,捂著小腹,疼得面色蒼白,冷汗直流。 “別用你的臟手碰她。”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