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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暑假作業(yè)？”

    慢吞吞地念出這幾個字，司笙視線落到塞在桌洞里的一堆卷起來的試卷上，隨手一拿，將一疊試卷全都抽了出來。

    手感試了下厚度，司笙嘶了一聲，旋即抬抬眼瞼，“放半個月假，這么多試卷？”

    “……”

    素來只看到“作業(yè)嫌少”的家長，難得遇上司笙這么個反著走的，薛老師眼皮跳了跳，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才好。

    猶豫半晌后，他硬著頭皮說：“其實還好，學(xué)校算是減壓了。隔壁一中的作業(yè)是我們學(xué)校的兩倍呢，半個月平均下來每天八套試卷的——”

    “姐。”

    “姐。”

    這時，一前一后兩道聲音從后門傳來，緩解了薛老師此刻的尷尬。

    薛老師松了口氣。

    接近黃昏時刻，外面晚霞滿天，渲染出一片紅暈，落地的余暉泛著淺紅，從后門落進(jìn)來，將兩位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長。

    捏了捏眉心，司笙清醒了不少，側(cè)首看著二人，嗓音微懶，“還沒走？”

    司風(fēng)眠眉眼一彎，笑得松散又自然，回答道：“馬上。來拿試卷。”

    因為右手還沒恢復(fù)自由，司風(fēng)眠的東西都是由蕭逆拿的。蕭逆走過來，把背包取下來敞開，司笙順手將手中試卷遞給蕭逆。

    蕭逆隨意地將其接過，在往背包里塞的時候，司笙捏的那一端松開，夾在其中的幾張手寫數(shù)獨忽然掉落，晚風(fēng)掠過，悠揚(yáng)飄落在地。

    他視線一瞥，眸光微動，彎腰伸手去撿。

    司笙目光隨之而動，落到最上面的一張紙上，娟秀工整的字體，儼然不是出自筆跡豪放大氣的蕭逆之手。

    眉一挑。

    下一刻，蕭逆撿起數(shù)獨，眼皮都沒眨一下，將其一股腦塞到背包里。

    后座的司風(fēng)眠也翻出自己試卷，遞給蕭逆，蕭逆同樣往背包里一塞。

    看著那皺巴巴的試卷，司笙眉頭略略一揚(yáng)，輕嘆，起身，裝作什么都沒有看到。

    *

    教學(xué)樓下跟薛老師告別。

    校園里沒剩多少人，等待家長的學(xué)生們，有因考得好被夸而喜上眉梢的，亦有考得不好被家長罵得頭都不敢抬的，還有結(jié)伴同行往外面走的。

    司笙、司風(fēng)眠、蕭逆姐弟三人，往校園里一站，并排走，就是一道風(fēng)景線，稀稀拉拉地吸引了好些打量驚嘆的目光。

    就這樣，注目禮一直持續(xù)到三人來到校園門口。

    “晚上到家跟我說一聲。”司笙隨口說著，視線巡脧到停在校外的一輛車上，微一偏頭，問二人，“要吃夜宵嗎？”

    “吃！”

    司風(fēng)眠斬釘截鐵。

    蕭逆白了司風(fēng)眠一眼。

    輕笑一聲，司笙跟二人告別，走向早已等候多時的那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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