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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車點距離大院如韓東電話所言，需要四五分鐘。

    從一下車，人已經(jīng)沒有絲毫秘密。明里暗里，到處的監(jiān)控。沿途，門崗有三個。

    韓東有一搭沒一搭的牽著女兒小手散步，停在了第一道門崗前。

    茜茜好奇面前叔叔為何站的這么奇怪，也不懂爸爸為何抬了一下手。但有樣學樣，小手軟噠噠也放在了腦門邊。

    門崗目不斜視，實在被小人吸引，低了下視線。

    “叔叔好。”

    她脆生生招呼，沒等到回話。

    茜茜以為叔叔不理她，委屈噘著嘴，退回去抓住了韓東手指。

    韓東蹲下揉了揉她臉蛋兒：“叔叔是軍人，有時候工作，是不能說話的。不是不理茜茜。”

    茜茜沮喪消失，眨巴著眼睛：“軍人？”

    “怎么說呢，跟警察叔叔一樣，抓壞人的。”

    “不抓茜茜。”

    “茜茜這么好，當然不會抓茜茜。”

    “茜茜做軍人。”

    “那得等你長大點再說，現(xiàn)在嘛……”韓東用手在她頭頂比了比：“太矮了。”

    “哦！”

    茜茜又開始沮喪，不時去偷看門崗，似在衡量自己有多高。

    韓東古怪，這小豆丁腦子里成天瞎琢磨什么呢。

    眼角余光注意到遠處有影子，他不禁把頭轉(zhuǎn)了過去。視線盡頭處，一個七十來歲的老人正信步而來。

    腰背微有佝僂，看不清楚相貌，只能看到滿頭白發(fā)。廋，骨架又大，衣服頗顯寬松。

    他看老人，老人同時也抬起了頭。

    門崗機械轉(zhuǎn)步，標準敬了個軍禮。亭內(nèi)警衛(wèi)迅速走出，打開了橫桿……

    韓東每見他一次，都多一分感觸。退下來后，老頭修身養(yǎng)性，該心寬體胖才對。偏，再也沒有任何記憶里雷厲風行的樣子。

    氣勢猶存，虎步龍行，這沒變。

    距離多遠，韓東都認得出他。

    他站了起來，示意著：“爺爺來了。”笑笑：“一會茜兒抱著爺爺?shù)耐龋Y物……爺爺什么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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