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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東重新坐回她身邊，夜色下，臺階上，攬住了女人肩膀。

    起初感覺還有抗拒，堅持著，一切就都重歸于靜。

    車流斷續(xù)，呼嘯竄過。

    夏夢是側(cè)目，無意中見到男人垂在肩頭的胳膊上，到處都是劃痕……再打量，脖子臉上都有……

    是她撓的？

    夏夢不確定自己剛剛有沒有這么劇烈失控：“那，那個，不疼啊？”

    韓東另只手揉了揉火辣辣的脖子：“疼，也不疼。體表發(fā)膚，那是外傷，撓就撓唄。心疼治不好，剛剛，我以為你不肯要我，萬箭穿心一樣，喘不來氣……”

    呼，他猛松懈，一副剛剛能正常呼吸的樣子。

    夏夢眼中還晶瑩，又笑。液體裝不下，又往下掉。

    她今天又一次是對自己二十幾年的經(jīng)歷產(chǎn)生了疑惑。理直，詞窮了，竟是辯不動關(guān)新月的小三論。

    是男人不爭氣。

    讓她沒有辦法完全的堂堂正正，以一個妻子的立場去反駁那種沒有道理的言論。

    韓東對于女人的眼淚，是有個階段性的心理。

    由心疼變司空見慣，由司空見慣復(fù)心疼。

    “別哭別哭，要還不解氣，繼續(xù)沖我來……女人心軟，不能總傷，多軟啊……”

    夏夢打開他爪子：“告訴你，我永遠(yuǎn)也忘不了你跟我離婚的理由。究其根底，是不愛。愛著對方，根本就不可能離婚，什么挫折都不可能離。因為，我從沒想過，被你逼著進(jìn)民政局……”

    韓東附和：“對，我們家夢夢最愛我，愛我最多。我卻沒有同樣的回饋給她唯一，得深刻檢討自己，錯了改，改了不再犯。以后啊，我得在心里給所有人的重要性拍個順序，夢夢永遠(yuǎn)在最前列，女兒都得給我靠邊站……”

    “不聽你說。”

    夏夢捂住了他嘴巴。

    男人聲音有魔力，一層一層的迅速敲碎她好不容易壘起來的防備。再聽，又被三言兩語給混過去。

    韓東小心輕巧抓住她手腕拿開：“不生氣了。”

    “怎么可能。”

    韓東翻了下眼睛：“算完我的賬，是不是該算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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