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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來，唯一不好的是。

    身上刮痕還能靠衣服遮掩，臉上，到處是劃痕。有的不用包扎，有的簡單貼著紗布。

    在休息區養傷，躺不住，起身在房間里來回走動。

    死亡帶給他的是錐心刻骨的遺憾，遺憾之后，就是歸心似箭的渴望。若非被強制留下了一晚，他一秒鐘都熬不住。

    想念家人，想見江阿姨。

    無聊，他再度收拾起沒什么東西的行李。噠噠噠的腳步，韓東忍不住停下動作，回頭觀看。

    來的是個女人，一米七多的身高，如同模特，五官有著異域最獨特的美感。

    他自是認識莉娜，之前有所防備這個女人，一起經歷生死后，感覺變了很多，也親切許多。將之，看成了真正戰友。

    因為不管是不是出于目的，能這么救人的，少見。

    “嗨，你能不能好好休息，大夫說不讓亂動……”

    韓東忽略她笨拙帶著些關心的中文，隨意：“大夫說不管用，我今天必須回國。”

    “啊！”

    “跟你解釋過。即便你們不送我，我自己也要走。”

    莉娜抵著桌幾，眼睛一眨不眨：“可是，我還是想讓你多留兩天。我，中文還很差，沒人教我。”

    韓東挑眉：“等你有時間，可以去z國。我媳婦是律師，中文比我好，她可以教你。我們夫妻倆，一定好好招待救命恩人。”

    莉娜似笑非笑：“你口口聲聲不離妻子，難不成擔心我喜歡你。”

    “會么？那真是太榮幸。被a境的公主看上，是任何一個男人夢寐以求的。對了，你的那些手下，脫險了沒有。”

    “已經全部回來，不過路上被那群雇傭兵偷襲，又傷亡了幾個。這種犧牲也還值得，畢竟他們不遵守被調停的約定，很快會被驅逐出a境。戰爭環境，最小的犧牲能夠帶來短暫的和平，即便犧牲者是我，會引以為傲。我相信那些犧牲的軍人，每一個，都會驕傲，他們家人也會為此驕傲！”

    “所以，你不用內疚。能干掉查爾斯，等同于幫a境，換取了至少幾個月的和平。”

    韓東脫口：“查爾斯的死跟我沒關系。”

    莉娜不屑瞪了一眼：“你這人太不真誠了。那我不管查爾斯的死跟你有沒有關系，給我看看你媳婦的照片總沒問題吧。我早晚要去z國，先認識一下比較好。”

    “要我說幾遍你會信。在進入a境前，關于我家屬的任何線索，全部消失了。”

    “好吧，信你一次。”

    韓東收拾妥當，沉默著：“我，要去跟戰友們打聲招呼，該離開了。”

    莉娜低頭，知道改變不了男人歸心。緩了緩，復笑：“行，我跟你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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