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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常人，哪里會直接跟你說我罩著你這種說，只不過是去上大學，又不是要去混黑幫，這種一副刀來了我幫你擋的口吻是怎么回事。

    這個卡塞爾學院，難道治安很不好嗎？

    “等等，我可沒說就要前往卡塞爾學院，萬一我明天告白成功了……”路明非聲音越說越小，這個面容清秀的家伙耷拉下沒有精神的眉毛。

    成功了，他就會放棄卡塞爾學院編制的傳奇未來，心甘情愿地與陳雯雯待在中國。

    “不可能成功啦。”諾諾忽然輕聲搖搖頭道，似乎是在回答路明非，可陳凡更覺得她是在回憶著什么。

    不過路明非顯然有些急，滿臉通紅地道：“誰說不可能，我、我覺得我……”

    下午放學之后，他和陳雯雯一起在暴雨中好不容易打到車，去電影院訂了電影票。

    那時路明非坐在前排，陳雯雯坐在后排，他通過內后車鏡剛好能夠偷偷看到陳雯雯的恬靜臉龐。

    即使窗外滿是暴雨，路明非的心情卻從未有如此明媚過。

    等到暴雨停歇之后，陳雯雯忽然說要去河邊看看，于是路明非陪著她一直走到河邊，意外發現青草地上竟然有一個大遮棚，遮棚下方竟然還有蒲公英盛開，毛茸茸的小球一個又一個。

    陳雯雯高興地摘了很多，和她買的風鈴草一起放在紙袋里，然后她和路明非一起坐在遮棚下方干凈的長椅上聊天。

    好吧，或者說只是陳雯雯單方面在敘說，路明非根本不知道要說什么，即使偶爾插嘴也只是說著搞笑的爛話。

    不過路明非對于陳雯雯說的話還記得很清楚。

    她說上了大學大家就會分開了，可能只有暑假才能見面，可能很久都不能見面，很多好朋友就是這樣慢慢地把彼此都忘記的。

    這么說的時候，陳雯雯充滿文藝氣息的眼眸中寫滿了難過，比她入學時讀那本杜拉斯的《情人》時更甚。

    路明非坐在她身邊看著她的眼睛，在燈光下看著清風將她懷里紙袋中的蒲公英吹得零落，像是一場小雪灑在暴雨后上漲的水面上。

    路明非越想越覺得這是一種暗示，心里就像是有只小雀在跳躍。

    “諾諾，謝謝。”路明非最終還是沒有向諾諾辯解，他撓了撓頭，反而輕聲傻笑著道謝。

    諾諾偏了偏頭，奇怪地道：“謝什么？”

    “如果不是你，我或許不會想到去告白……”路明非用手撐著地板，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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