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權少騰沒有回答。 原本是氣勢洶洶的前來問罪, 但此刻,即使是他這么鋼硬的男兒,也被這席話澆了滿頭的冷水。 他站在黑夜里,久久沒動,也無聲。 趙子豪的嘶吼與憤怒,到最后,終是變成了沙啞又虛弱的更咽。 于休休離他最近,在那受傷小獸般的嗚咽聲音里,仿佛看了一個悲慘的故事。看到一個優秀的軍人,提著槍,踩著尖刀,撞碎了本屬于他的榮譽壁壘,走出了一條完全不同的凄涼人生路。 “該殺!” 霍仲南說這句話的時候,沒什么情緒,他就那么從權少騰的身后走過來,將自己暴露在趙子豪的槍口下,沉聲說:“做這些的人,確實該殺。” 趙子豪冷笑著,微微顫抖著舉起槍,冰冷的淚在他偏頭的剎那甩出一滴,落在于休休的手臂上,冰冷。 “你在挑戰我嗎?以為我不敢殺你?” “你敢。”霍仲南說:“你從小就膽大。” 趙子豪手里的槍泛著冰冷的寒光,他咬著牙,嘴里發出細微的磨牙聲音,是憤怒,也是激動。 “既然如此,那你就受死吧。” “許宜海做這些事,我不能推卸責任說,完全與我無關。但是,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把事情弄清楚?”他仰著頭,目光表情,也冰冷,“比如,你媽媽的死,比如,你妹妹的瘋?” 趙子豪冷笑:“你這不是在推卸責任?” “我也有仇恨。我想,我明白你。” 在這個世界上,若說誰能和他們感同身受,大概只有他們彼此了。 同樣的家破人亡,同樣的心懷恨意,同樣為了上一輩的恩怨苦苦尋找一個真相。 只是,他們選擇了不同的方式,不同的路,遇到了不同的人,有了不一樣的方向。 “呵呵呵呵!”趙子豪發出一串古怪的笑聲,“你以為你這樣說,我今天就能饒了你?” 霍仲南笑,“我沒有這樣想。” 趙子豪望著遠處的警燈,山林里埋伏的警察,還有樓下他曾經的上級,撕開了他視為信仰的青春,如今的他早已血肉模糊,只剩一堆邪惡的爛肉,除了仇恨,什么都不剩下,也不再有退路。 “我不會饒你。等了這么久,今天,我們該有一個了結了。” “好。你記得遵守承諾。我死,她生。” 霍仲南沒懼沒怕,又上前一步,目光銳利。 “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 趙子豪瞄準他,發出笑聲:“說說看。” 霍仲南說:“如果你綁架于休休只是為了要我的命,為什么綁了人,卻不通知我?” 偷偷藏在這里,把警察召來了,還把自己搭進去,這根本就不是明智的選擇。 “你原本有更多的機會殺我。為什么沒有動手?” 聽到霍仲南的追問,趙子豪笑了起來,舔舔牙床,目光里流露出赤紅的血色,“你問題真多。我想你什么時候死,還需要通知你嗎?我綁架你女人,不能先用來過過癮嗎?” 霍仲南抿緊嘴唇。 夜晚昏暗的光線看不清他的臉,沒有人知道他此刻是什么表情。 “問完了嗎?”趙子豪的聲音帶著笑。 男人是了解男人的。因此而打擊到霍仲南,令他十分愉悅。 “你不會還想知道這兩天我和你的女人,是如何共度這山中時光的吧?” 霍仲南的拳頭緊緊攥在一起,沉默讓時間格外安靜而漫長。 權少騰看不下去了,“趙子豪,你他娘的別說了。你就不是那樣的人,咱紅刺從來沒出過那樣的混蛋。” 趙子豪:…… 他喉頭有一股情緒,有好幾次都差點破口而出。他很想告訴權少騰,他渴望回到軍旅歲月,和血狼小組一起打靶練兵,執行任務,穿過山岳,越過深海,跨過沙漠,只為一個目標沒日沒夜不懼生死的日子。 “可惜,我是這樣的人。” 趙子豪再一次瞄準了霍仲南。 “權隊,讓你失望了。退后吧!” 他聲音的殺氣與寒意透過了衣裳,于休休被他推在窗戶處的風口上,冷得瑟瑟發抖。 這一次,她能明顯感覺到,他是真的要動手了。 不是說,不再說,他身上的弦兒已經繃緊。 “別!”于休休虛弱的喊了聲,冷得聲音都在顫抖,“大哥,霍仲南當年只有十幾歲。你的仇人不是他——”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