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可老領(lǐng)導(dǎo)那邊……” “我親自去解釋。” “不用了,我現(xiàn)在就過來,聽聽你的解釋。”一個須發(fā)泛白的老人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實驗室門口,音色洪亮,目光矍鑠。 鐘豪低頭,輕輕喚了聲:“洪老。” “嗯,讓我跟他說。” 鐘豪退開,讓出輪椅旁邊的位置,老人順勢上前,指節(jié)稍屈,輕輕敲打在那份文件上。 “這些都是很有天賦的孩子,好好培養(yǎng),未來就是咱們的接班人。” 明聿:“我知道。” “那你……” “洪老,你太高看我了,我沒那個耐心帶學(xué)生,還是讓其他同事來吧。” “去年你也這么說,今年還是同樣的借口,明聿咱們都不年輕了,一身本事若沒有繼承者,兩眼一閉就真的塵歸塵,土歸土,半點東西都留不下。我們自己也就一條命罷了,沒什么好可惜,但你想過沒有這對國家來說,是多大的損失?” 培養(yǎng)一個科研人員不容易,優(yōu)秀的科研人員更是鳳毛麟角,而像明聿這樣能挑起國防大梁的更是萬中無一。 可惜,輪椅上的人還是無動于衷,目光平直地望向前方,附著青灰色陰翳的瞳孔冷漠得不近人情。 洪老見狀,沉聲一嘆,眸中流露出惋惜與悲痛,還有一絲無可奈何的頹然:“阿聿,事情都過去二十年了,你怎么還走不出來?!” “誰說我沒走出來?”男人嗓音清越,表情如常。 洪老看著他抓住輪椅的右手,指節(jié)位置已經(jīng)泛起青白。 “罷了,”他搖頭,“這四個學(xué)生的資料先留下,看不看隨你,明天再給我答復(fù)。” 雖然知道他不可能答應(yīng),但洪老還是抱著微弱的希望,拖一天也好,萬一他改變主意了呢? 說完,老爺子負(fù)手離開,背影佝僂。 “鐘豪,東西收起來。” “……是。”鐘豪上前,準(zhǔn)備拿走文件夾,突然從里面掉出一張a4紙,他趕緊撿起來,準(zhǔn)備放回去。 突然,一只修長的手伸到面前:“給我。” “啊?”鐘豪有點懵,對上明聿青灰色的瞳孔,他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您……要看嗎?” 明聿還保持著伸手的動作:“嗯。” 他準(zhǔn)備把整個文件夾遞過去。 明聿搖頭:“只要那一張。” “好、好的。”鐘豪立馬送到他手里。 男人接過來,放到腿上,從輪椅旁邊抽出一個暗盒,拿出里面為他特制的校正鏡片。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架到鼻梁上。 從鐘豪的角度,竟然看見教授戴眼鏡時微微顫抖的雙手。 因為那張紙嗎? 他忍不住瞥了一眼,好像是某個學(xué)生的答題卷,每道題都寫了步驟,卷面看上去干凈整潔,賞心悅目。 明聿的手指輕輕撫過上面每一個數(shù)字,身體以肉眼可見的變化開始顫抖。 而他此刻的眼神…… 該怎么形容呢? 鐘豪跟在他身邊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見教授流露出這般惶惑無措的一面。 像迷路的小孩突然找到了路,但又不確定這條路是否正確,通向何方—— 是光明的前路?還是絕望的深淵? 鐘豪慌了:“教授?您怎么了?!別嚇我……”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