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謝定淵:“……哦?!? 十分鐘后,男人小心翼翼把女孩兒的左腿從褲筒里剝出來。 膚色雪白,線條勻稱,看不見半點贅肉。 如果不是膝蓋泛起青紫,腳踝又腫得通紅,這將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觸手升溫,細膩軟滑。 謝定淵仔細檢查過每一處,確定沒有明顯的外傷,這才悄悄松了口氣。 江扶月半仰起頭:“怎么樣?” “不是傷口發炎,只是普通發燒?!? 江扶月也跟著松了口氣,她很清楚,在這種環境下,傷口發炎會造成什么后果。 嚴重點,燒成傻子,截肢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 “那你幫我把褲子穿好。” “……哦。” 男人又任勞任怨地替她穿上褲子,動作一輕再輕,盡最大可能避開傷處。 往上提的時候,冷不防碰到大腿,滑膩的觸感令男人心口一悸。 明明是天寒地凍,零下十幾度,可他竟硬生生憋出一頭熱汗。 “……好了?!? “謝謝。” “……” 江扶月抱緊雙臂,渾身因為寒冷而輕顫,見男人木在原地一動不動,像塊磚頭一樣,忍不住開口催促:“你躺回來呀!” 謝定淵渾身一震。 江扶月目露疑惑:“?” 他在干嘛? 終于調整好呼吸,壓制住體內翻涌的燥熱,謝定淵起身,折回原來的位置,在江扶月身邊躺好。 女孩兒自動貼到他懷里。 當溫熱襲來的瞬間,她滿足地喟嘆出聲。 然后…… 男人剛放松沒多久的身體又僵硬了。 雖然沒有外傷,但發燒還在繼續。 江扶月感覺眼皮不受控制地往下耷,謝定淵一直在她耳邊說話:“別睡,我們繼續提問好不好?” “……” “江扶月?!” “……” “你睜開眼睛?!? “謝定淵,你好吵?!? 男人輕舒口氣:“你能理順椰子上的毛嗎?” “什么?” 謝定淵:“想象一個表面長滿毛的球體,你能把所有的毛全部梳平,不留下任何像雞冠一樣的一撮毛或者像頭發一樣的旋嗎?[1]” 江扶月眨眼,“……不能?!? “為什么?” “我猜的。” “那你猜對了。” 江扶月:“為什么不能把所有毛梳平?跟……拓撲學有關?” “嗯。hairy ball theorem,毛球定理,聽過嗎?” “布勞威爾?” “嗯。”謝定淵點頭:“用數學語言來說就是,在一個球體表面, 不可能存在連續的單位向量場。推廣到更高維的空間就是對于任意一個偶數維的球面,連續的單位向量場都是不存在的。[1]” 江扶月:“那如果運用到氣象學,由于地球表面的風速和風向都是連續的,由毛球定理可知,地球上總會有一個風速為0的地方。” 謝定淵:“所以,氣旋和風眼不可避免。” “該你了?!彼p聲提醒。 江扶月搖頭:“不玩這個了。你幫我暖暖手,好不好?” “好?!蹦腥藳]有半點猶豫。 溫熱的大掌攏過她還帶著血痕與泥土的雙手,放到嘴邊,輕輕哈氣。 江扶月怕碰到他的嘴,稍稍往后收。 下一秒,被謝定淵按住,強行拖回去:“別動?!? “誒,別太近,我手臟……” 男人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我都不嫌,你怕什么?” 江扶月:“……” 男人掌心溫熱,一邊哈氣,一邊摩擦,然后問:“暖了嗎?” “沒有?!苯鲈聯u頭。 他便繼續重復之前的動作:“有沒有好一點?” 江扶月還是搖頭。 他再度繼續,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 不僅如此,每一遍他都要問,聽到女孩兒的回答后才會繼續。 江扶月知道,他是怕自己睡著了。 “……現在呢?” “嗯,暖了。”江扶月點頭,凝視著他,嘴角染笑。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月光漸斜,洞內的溫度也再次降低。 對發燒的人來說,無異于雪上加霜。 江扶月臉頰開始浮現出不正常的緋色。 “冷嗎?”謝定淵不知道第幾次問了。 “冷?!苯鲈曼c頭,眉眼一彎。 “你還笑?” “不然我要哭嗎?” “……” 謝定淵也只能跟著笑,然后默默將她抱得更緊。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