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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蓋點點頭，站到一邊，去打電話。

    *

    顧顏到了病房，張元姍還沒睡，正在流淚，眼睛都哭腫了。

    顧顏吃了一驚，連忙出聲喚道：“元姍。”

    張元姍看到顧顏，立即破涕為笑：“姐姐，你終于回來了。剛剛打你電話，也沒有人接，你剛剛跑走了，我好擔心。”

    曹麗看向顧顏，眼里一閃而過的厭色。

    顧顏拿出手機，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靜音了。

    “你，是不是傷口疼？”顧顏小心地問。

    哭成這樣，看起來十分的可憐。

    張元姍搖了搖頭，說：“麻藥還沒過，不疼的。”

    曹麗忍不住開口道：“你怎么就這么不懂事？我不過是打了你一巴掌，你就負氣跑開了？剛剛元姍就是因為你跑開了，擔心你才哭。她受了傷，你讓她流血還不夠，還要讓她流淚嗎？”

    張元姍大眼里都是哀求：“媽，求你別說姐姐了。媽，說起來，姐姐才是你的女兒啊。媽，你把疼我的那一份，分給姐姐吧。多疼疼姐姐吧。”

    顧顏怔怔的看著張元姍。

    她小的時候，總是一個人玩。

    她臟兮兮的，去垃圾堆撿吃的，別人見到她，都叫她小叫花子，叫她小可憐。

    她有一次，看到兩姐妹穿著漂亮的連衣裙，頭發(fā)梳成好看的小辮子，兩人都拿著冰淇淋在吃。

    妹妹乖巧疼姐姐，對姐姐說：“姐姐，我這個草莓味的好好吃哦，你要不要嘗一口？”

    小顧顏咽了咽口水，心里幻想著這時，她就是那個姐姐就好了，她就可以嘗到那草莓味的冰淇淋了，是不是真的這樣美味。

    后來，姐姐嘗了妹妹的草莓味冰淇淋，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此時，那個她心目中向往的妹妹的臉，跟張元姍的臉重合了。

    她，也有一個會關(guān)心她，護著她的妹妹了。

    顧顏眼里微微有一些濕意，還有一些不知所措。

    她嘴笨，不懂得怎樣表達自己的情緒，她也不會辯解。

    見張元姍為她說話，顧顏也只是呆呆坐在那里。

    曹麗看著顧顏這樣，更加厭煩。

    白長了一張漂亮的臉，嘴笨得跟葫蘆似的。

    “顧顏，你看看你，元姍這么疼你。你以后就是當姐姐的人了，也多疼疼元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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