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還沒等他看得更仔細,少女已經策馬從他身邊疾馳而過。手中長鞭揮舞,“啪!”地一聲,將一名繞路沖過來的吐蕃武士,直接抽下了坐騎。 “嘶——”饒是小時候沒少跟人打架,張潛看得心臟都為之抽搐。而那少女馬不停,手臂也不停,一鞭接一鞭,抽向另外三名繞過了王之渙和王翰阻攔,試圖上前擒拿張潛的吐蕃武士,鞭鞭見血,“住手,全給我住手。在長安城邊上撒野,你們還把大唐皇帝放在眼里么?” 那三個繞路奔來的吐蕃武士,明明一揮兵器,就能將少女手中的皮鞭削做兩段,卻誰都不敢舉刀,只是用另外一只手抱著腦袋,躲閃討饒。“啊,別打,別打,朱蒙別打。我們,我們冤枉,冤枉!” “住手,朱蒙命令你們全都住手。否則,全都遣送回去,交給吐蕃大相處置!”就在此時,又有更多的少女策馬追了上來,用馬鞭朝著正在圍攻王之渙和王翰兩人的其余吐蕃武士,劈頭蓋臉狠抽。直將后者打得抱頭鼠竄,剎那間,就無法再對兩個書生造成任何威脅。 “真的是她?”危機瞬間解除,張潛卻開始拼命眨巴自己的眼睛。實在鼓不起勇氣,將不遠處正在將吐蕃武士抽得皮開肉綻的少女,與數日之前抱著一只受傷野兔悄悄流淚的那位,合二為一。 然而,他的眼睛而耳朵,卻清楚地告訴他:他兩次看到的肯定是同一個人,聽到的,也是同一張嘴巴里發出的聲音。 只是,上次他不小心看到了少女最柔弱的一面。而現在,少女卻將整個身體,包裹在華貴的錦帽輕裘之下,宛若從頭到腳都披上了一層厚厚的鎧甲。 “別打了,別打了!”看自己麾下的武士,被抽得一個個鼻青臉腫,最初用皮鞭抽瞎了駑馬眼睛的吐蕃武士頭目喜多肉,大叫著沖向少女,“是他們先挑起來的沖突,朱蒙,你不能偏袒漢人!” “不服,不服!”其他吐蕃武士頓時就全找到了主心骨,手抱著腦袋,齊聲喊冤,“是漢人先挑的事情,朱蒙,你不能光打我們!”(注:朱蒙,吐蕃人對王妃的稱呼。王后是贊蒙。) “不服,不服……”先前被王之渙和王翰兩個聯手打下馬背的吐蕃武士,也紛紛從地上爬起來,大聲喊冤,“是他們先動的手,是他們先罵了我們。朱蒙,你不能總是向著漢人說話!我們要喊冤,我們要向悉薰惹喊冤!”(注:悉熏惹,吐蕃求婚特使。) “對,朱蒙,冤枉……!” 一時間,抗議聲洶涌而起,比夏天雷雨夜之前的癩蛤蟆叫喚,還要嘈雜十倍。 那少女顯然以前沒經歷過這種陣仗,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張潛在旁邊聽得清楚,心中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用雙腿夾著坐騎向前走了幾步,大聲斷喝:“各位,睜著眼睛說瞎話,羞也不羞?我們三個,人數不及貴方十分之一,既無兵器又無戰馬,主動向你們尋釁,我們莫非都是傻子么?!還是貴部上下,全都是些敢做不敢當的孬種?!” “你找死!”那抽瞎了駑馬眼睛的吐蕃頭目喜多肉大急,揮舞著胳膊就往張潛馬前撲。王翰和王之渙在一旁看得真切,立刻同時提了一下坐騎的韁繩。瞬間將各自的戰馬由縱轉橫,變成了一堵墻,將此人牢牢地隔在了十步之外。 “怎地,要滅口么?”騎在馬背上實在渾身別扭,張潛索性擰身跳落于地,笑著朝前走了兩步,繼續高聲追問,“我等好好坐在馬車上,是誰故意抽瞎了拉車挽馬的眼睛?我等差點兒因為翻車而死,是誰在前面幸災樂禍?我質問肇事者是否會騎馬,又是誰,憑借人多要用馬鞭抽爛我等的嘴巴?我等以寡敵眾,打翻了第一波有人養沒人教的惡棍。又是誰,帶著部屬向我等發起了進攻?” “你胡說!” “你撒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