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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韃子山地處本省，距離不算遠(yuǎn)，又有江熠華作擋箭牌，介紹信開得還算順利。

    ***

    “哐當(dāng)哐當(dāng)，”鳴笛鈴響，綠皮火車慢騰騰駛向洪安縣。

    上了車隨大流把裝有洗漱用品的布包扔到行李架上，坐到位置上簡寧不動聲色打量周圍情況。

    鄰座是一對中年夫婦，對面坐了一個粗辮子姑娘，一個病怏怏的大娘，一個清瘦黑黝的小伙子。

    她沒有跟陌生人閑聊的習(xí)慣，坐下之前觀察了一下，確認(rèn)近身之處不存在威脅，便打開一點窗戶縫隙，閉眼假寐。

    車廂里空氣烏煙瘴氣的，食物的味道，人的汗液味，抽煙侃大山，隨地吐痰的，甚至有個別同志干脆脫掉鞋盤腿而坐，就差把襪子擼了摳腳丫子。

    各種味道混合在一起特酸爽。

    只有十一二小時的車程，沒必多花一兩倍的價錢買臥鋪，卻是不料硬座車廂環(huán)境這般糟糕，不過簡寧沒打算去補臥鋪票，沒多大事忍一忍就過了。

    幸好買了靠窗的位置，能呼吸一點新鮮空氣，坐過道就難受了。

    “大妹子，你把窗戶關(guān)一下吧，我冷?！睂γ娴墓媚锿蝗婚_口道。

    簡寧掀開眼瞼瞥了她一眼，伸手閉緊窗戶。

    畢竟是公共區(qū)域，不好憑個人喜好隨心所欲。

    瞥那一眼只是覺得奇怪，老式綠皮火車通風(fēng)換氣系統(tǒng)性能差，基本全靠窗戶通風(fēng)，窗戶一閉，人就跟坐在罐桶里似的。

    有點新鮮空氣不好嗎，難道這姑娘喜歡聞臭味？

    她哪知道，姑娘看見自己對象悄咪咪瞅了她好幾眼，心里堵著一口氣故意找茬。

    長得漂亮又怎樣，看看那資本小姐的做派，上來全程冷著一張臉，從頭到尾就說了“借過”兩個字，就冷冰冰不理人，哪像他們這些根子是工人農(nóng)民階級的人，坐在一起互相都會問一問你在哪站下車啊，是去探親還是回家。

    明明穿得一般，卻端著高干子弟的架子，看不慣。

    雖然簡寧衣著打扮寥寥草草，但姑娘卻無法否認(rèn)那張白里透粉的俏臉蛋將灰撲撲的衣服都襯亮了兩個度。

    簡寧摸不清小姑娘家拈酸吃醋的小心思，只覺得這姑娘似乎對她滿含敵意。

    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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