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司露微穿著徐太太的衣裳,長裙有點累贅,故而她走得很慢。 徐太太這衣裳雖然是十幾年前做的,卻一次也沒穿過,是嶄新的料子。 他們倆往空地走去。 從徐家大宅往南,有一條河,穿縣城而過。沿河兩邊有不少地,原本也是打算蓋房子,后來都荒廢了。 盛夏時節,入了夜,河邊涼風習習,草叢里偶然飄過一只螢火蟲,淡色的光暈在夜空里劃開。 徐風清捏住長桿的手時不時緊一下,他晚飯也沒怎么吃。 司露微的態度,讓他害怕了。 “......風清哥,我那死鬼爹已經消失好幾個月了,這件事你聽太太說過嗎?”司露微找準了話頭,準備從頭說起。 徐風清道:“聽說了,我阿媽還挺高興的。你爹爹總是喝酒賭博,實在對你不好。” 司露微頷首。 “你也知道我家里救活一個人嗎?”司露微又問。 徐風清也知道。 這件事誰不知道?沈硯山前段時間是挺出名的,雖然是惡名。 “是那個五哥吧?”他道,“我聽人說過他,你們那邊暫時歸他管了。他欺負你了嗎?” 沈硯山不僅沒有欺負司露微,還對她恩重如山。 可這中間的事,又該怎么算? “這就是我想跟你說的。”司露微抿了抿唇。 她從被賣到煙柳樓說起。 沈硯山那支槍,任誰都知道是他的寶貝,不僅僅是貴重,還有更重要的意義——那是他先父的遺物。 他為了救司露微,把那支槍賣了。 “......他給了我賣身契,是我欠了他恩情;他不給,也是情理之中。”司露微看著自己的腳尖走路。 徐風清的腦子里也嗡了下。 “我給你贖回來!”他急忙道,“露微,你不要著急,也不要害怕。我回去跟我阿媽說,湊錢贖回來。” 司露微苦笑。 若是從前,給沈硯山幾萬大洋,也許他會心動。 可他打劫了明月寨,又屠殺了明月寨所有人,得到了巨額財富,鎖在地下保險柜的那些金條,能值十幾萬大洋。 他已經發財了,又成了軍官。 徐家的錢,他看不上;徐家的人脈,他看不起。 “我已經跟他說過了,我只給他做廚娘。假如他要我做他屋里人,我就自殺。”司露微定定看著前方,言語前所未有的堅決,“風清哥,我不會負你。”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