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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懸崖決斗-《冷王盜妃:側妃不承歡江瑟瑟夜無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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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春水樓,瑟瑟施展輕功,一路向山下飛躍而去。耳畔是呼呼的風聲,紅色雀羚披風被風兒揚起,她整個人宛若仙子,恍若欲飛??墒?,她的心卻沉重得飛不起來。

    那么多的情緒積壓在心底,怎么可能不沉重?

    作為夜無煙,他廢了她的武功,將她休棄。她并不太在意,因為,那時的她,對他還沒有深愛。

    作為明春水,他要了她,讓她有了他的孩子。他說要帶她拜黑山神,他說只愛她一個,可是,一轉身,他卻要娶別人了。

    在山中行了足足兩個時辰,到得山腳下,夜幕已經降臨。瑟瑟借著月色和雪光,又趕了一個時辰的路。到第一個城池墨城時,已經入夜了。

    夜里的墨城很安靜,處處黑壓壓的,就連燈光也不透出一絲,想必人們此時都已進入夢鄉。

    今日出春水樓有些倉促,身上分文也無。在春水樓里,根本不需要花銀子,出來才知身無分文的拮據。

    瑟瑟在街上穿行,找到一間當鋪,將明春水送的那件紅色雀羚大衣變賣,得了一百兩銀子。她倒是未料到,這件雀羚大衣如此值錢。想必應該更值錢的,當鋪肯定將價錢壓到最低了。有了銀子,瑟瑟便尋了一處成衣鋪,買了一件青衣棉裳。在街上轉了好幾圈,尋了一處客棧住下。

    客棧不遠處的街角,一個黑影注視著瑟瑟進了客棧,那黑影轉身離去,身法詭異,不一會兒便消失在街上。再出現時,已經在一間簡陋的房屋內。

    屋內只鋪著一張臥榻,油燈放在窗臺上,窗戶紙上千瘡百孔,呼呼的北風透過破敗的窗紙嗚嗚地吹了進來。

    臥榻上盤膝坐著一個年輕公子,身著一襲半舊的淺藍寬袍,墨發僅用發帶高束,整個人風神俊秀。油燈的光芒很暗淡,薄淡的光暈映在他臉上,照出一張絕世的容顏,美到極致,好似隔著輕紗的夢,似乎隨時都會消融不見。此時,他正閉眸運功,長長的睫毛低低垂落,遮住了眼睛。

    那黑影飄到他面前五步外,站定,垂首,向他低低稟告著什么。

    藍衣公子聞言,睫毛顫了顫,乍然睜開,一雙波光瀲滟的墨瞳綻出攝人的光芒。

    “你親眼所見,確實是她?”他沉聲問道,聲音里隱隱透出一絲訝異和不信。

    “是,屬下親眼所見,她進了客棧?!焙谟暗偷痛鸬?,“主子計劃可需要更改?”

    藍衣公子凝神,冷澈的黑眸中眸光復雜,良久,他低低說道:“照原計劃進行,不過,稍有變更。派人給赫連傲天送個信過去?!?

    黑影垂首答應一聲,轉身出去了。

    室內又重歸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藍衫公子坐在幽暗的光影里,靜謐得好似一道影子。一雙晶如墨畫的眼睛,神色變幻莫測,時而鋒銳,時而冰冷,時而掠過一抹痛色。

    瑟瑟是在一陣禮樂鞭炮聲中醒來的。

    她披衣下床,踱步到窗邊去看。一隊人馬從街上逶迤而過,人人身著甲胄,不是普通府邸的護衛,胯下的馬也似乎是戰馬。那些護衛呈保護的姿態簇擁著一頂披紅掛彩的花轎,那頂花轎,可真是紅啊,紅得艷麗,紅得喜慶。清晨的日光,金子一般在艷紅的花轎頂上跳躍,耀得瑟瑟清眸微瞇。

    身穿甲胄的侍衛,應當是一些將領的親衛軍才是,莫不是軍中有人成親?

    瑟瑟忽然想起,夜無煙在北疆的府邸便是在墨城,難道說,這是夜無煙在娶伊冷雪?她凝眸搜尋,并未看到迎親的新郎官。穿好衣服,叫來客棧的店小二打探消息,果然得到了預料中的答案。

    瑟瑟感覺自己的胸口好像有一個空蕩蕩的洞,涼颼颼的冷風不斷地灌進去。寒冷而痛楚,痛得以至于她麻木得沒有任何感覺。

    原以為,她不在乎的!原來,終究她還是在乎的!原以為,她可以做到云淡風輕,波瀾不驚??墒牵瑸槭裁此男?,那么疼?

    她極力地遺忘,極力地不去在意??墒?,這一場深入骨髓的愛戀,又怎么可能瞬間云淡風輕,當做從未發生過?

    明春水,或者說夜無煙,他最終將她的心傷得千瘡百孔!

    她凝立在窗畔,神色靜謐淡定,可是,美麗的水墨深瞳中,卻如云一般翻卷著濃烈的情緒。

    這一次,她不想再逃,她要面對。

    瑟瑟從客棧中走了出去,只聽得禮炮齊鳴,嗩吶聲聲,好不熱鬧,聽在瑟瑟耳中,卻是無比刺痛。街上人流熙熙攘攘,觀禮的人很多。南玥的戰神,大名鼎鼎的璿王成親,自然是墨城的一樁大事了。

    瑟瑟隨著觀禮的人流,尾隨在花轎后,一直到了璿王府門外。

    觸目所及,是紅色的燈籠,紅色的花轎,紅色的“囍”字。閉上眼睛,渾渾噩噩,好似有一把利刃,在她的心上凌遲般一刀刀劃過。

    周圍的人群里,隱隱有人低低說道:“璿王來了!”

    清眸倏然張開,朝著大門處望去。

    重重的臺階上,夜無煙卓然而立,他身穿繡金喜袍,珠冠束發,身姿倜儻,仿若玉樹臨風。絕美的瞳眸中,冷凝淡漠,深不可測。

    瑟瑟望著他,竟然生出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還隱隱有一絲陌生的感覺。

    她日日和他在一起,可是她對他這張容顏的記憶,還停留在草原上的月夜,停留在他受傷流血不止的那一晚。

    此刻,雖明明知曉,他便是明春水,可是,一時之間,她竟無法將他們看成一個人。

    明春水是慵懶隨性、灑脫飛揚的。而夜無煙,是儒雅高貴、沉穩冷厲的。原以為,她愛的是慵懶隨性的明春水,是他的另一個身份。可是,此時,看到身披喜服的夜無煙,瑟瑟的心口處依然漫過錐心刺骨的疼。

    夜無煙那張絕世的俊美容顏,此時如冰封鏡湖,沒有一絲波瀾。那修長入鬢的眉,斜斜飛揚著,顯出干云的豪氣,此時卻深深淺淺地凝成結。有著完美弧度的薄唇,緊抿著,縱然唇角上揚,卻沒有絲毫笑意。

    瑟瑟壓下心頭的澎湃,冷冷凝視著他,絕美的墨瞳中,閃過絲絲鋒銳。

    花轎落地,有侍女掀開轎簾,將轎子里的人攙了出來。

    那火紅的婀娜的身影,頭頂著繡著鴛鴦戲水的喜帕,弱柳扶風般在侍女的攙扶下,一步一步走上了鋪著紅毯的臺階,走到了夜無煙身畔。

    兩人并肩而立,兩道火紅的身影,在日光映照下,好似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刺痛了瑟瑟的眼眸。

    她不會忘記,他和她的第一次成親,是他從尼姑庵用一頂花轎將她接到璿王府的,因為下山耽誤了拜堂的吉時,所以,他連拜堂的禮節都省了,直接將她送到了洞房。第二次,是在春水樓,按照他們昆侖奴的風俗,她在黑山一直等著他,等到日落,都沒有等到那個所謂的等同于漢人拜堂的禮節。

    他和她的兩次成親,都沒有完成所謂的拜堂禮節。而這一次,她要眼睜睜看著他,和別人拜堂了。

    兩道紅影漫步進了府內。

    “執子之手,與之偕老”,原來,他要牽的那個人,始終都是伊冷雪。

    觀禮的人流慢慢散了,瑟瑟卻并沒有走,她邁著悠然的步子,緩緩走向臺階,走到了璿王府的大門前。

    兩個帶刀侍衛走上前攔住了瑟瑟,冷聲道:“很抱歉,我們王爺今日不宴客!”

    瑟瑟勾唇笑了笑,清眸微瞇,眸中的瀲滟波光化為歷歷凜冽。

    “我不是來參加喜宴的?!痹捯舴铰?,素手輕抬,一股凜冽的香風掠過,兩個侍衛身形一僵,軟倒在地。

    瑟瑟邁著閑適慵懶的步子,漫步走入府內,她一步一步,步步生蓮,唇角掛著燦若春花的笑意。

    府內果然沒有宴客,冷清清靜悄悄的,這婚事外邊看起來很熱鬧,在府里卻壓根看不出來在辦喜事,沒有紅燈籠和“囍”字。

    一眾侍衛已經向著瑟瑟圍了上來,就聽得身后一道聲音喊道:“都退下,不得無禮,這是王爺的故人,不是外人!”

    瑟瑟回眸,看到云輕狂帶著幾個侍衛,慌慌張張地走了過來,到底是讓他追了上來。

    故人?

    說得真對,她只是夜無煙的故人!

    凜冽的眸光冷冷掃過云輕狂的臉,她穿過一道院門,來到行禮的大廳。廳內卻并沒有賓客,也沒有一對新人,似乎禮已成,動作倒是挺快的,莫非是怕她來攪場子?

    瑟瑟轉身出去,抓住一名侍衛,問清楚了新娘子的洞房,便疾步而去。洞房門外靜悄悄的,并沒有侍女伺候,瑟瑟伸足踹開屋內,緩步走了進去。

    屋內沒有旁人,只有一身喜服的新娘子端坐在床榻上,聽到聲響,好似絲毫不驚訝,一動也不動。

    瑟瑟冷冷一笑,正要上前掀開女子蓋在頭上的喜帕,就聽得一陣腳步聲響起,她倏然回首,只見夜無煙正快步走了過來。他已經換下了那襲大紅色喜服,著一件絳紫色袍服,快步而來,步伐一步比一步迅疾。大約是聽到了侍衛回報,是以急急趕來,看到門外的云輕狂,他腳步一頓,吃了一驚。

    他倏然凝眉,止住了步伐,抬眸,看到了瑟瑟。

    這一瞬,他如遭雷擊;這一瞬,一向泰山壓頂不變色的璿王夜無煙,臉上血色緩緩褪去。

    日光淡淡,兩人隔著幾步凝視。

    他望著她。

    她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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