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2功勞-《錦繡醫妃之庶女凰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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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武人,本就性子沖動,被蘇慕白一擊,像是被點燃的炮仗似的炸了。
“攔下!”他一把抽出了自己的佩刀,高高地揮起,刀刃上寒光閃閃,殺氣凜然。
他身后的幾十個禁軍將士朝蘇慕白和楚云逸圍了過來,目標都是沖著楚云逸來的。
“杜參將!”不知道是誰喚了一聲,幾乎同時一陣陣破空聲響起。
“咻咻咻!”
一支支羽箭自墻頭射下,形成一片箭雨,箭箭都射入地面,密密匝匝地在蘇慕白與楚云逸前方形成了一片“柵欄”。
這些羽箭恰好把這些禁軍將士隔絕開來,宛如一道屏障,每一箭都是那么精準,像是精心計算過似的。
這下,包括杜華堂在內的所有人都看到了,王府那高高的圍墻上,站著二十來個侍衛,每一個的手里拿著一把弓。
杜華堂臉色鐵青,眸色幽深,怒道:“宸王府敢膽動手……”這是要造反嗎?!
話還沒說完,又是一箭射來,如閃電般,快得讓人肉眼捕捉不到,那一箭從杜華堂的頭盔正面射過,一箭射穿,箭尖從頭盔的背面射出,然后這個頭盔被羽箭帶飛了出去。
“咚”的一聲,羽箭連著頭盔落在了杜華堂身后,“骨碌碌”地打著轉,發出的聲響顯得極為刺耳,也極具嘲諷的意味。
杜華堂的發髻折騰散了一半,還有一簇頭發被羽箭削落在地。
漢人講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像這樣在大庭廣眾下被人削了頭發,無異于一種赤裸裸的折辱。
杜華堂的面色更難看了,既憤怒又后怕。
剛才那一箭如果在往下一點點,他的頭顱就會被射穿,這條命就會交代在這里了!
風一吹,杜華堂感覺后頸連著后背一陣徹骨的冰涼,這才意識到周身出了一身冷汗。
“姓杜的,”射箭的那個王府侍衛還在墻頭囂張地叫囂著,“宸王府還沒有不敢動的手!”
杜華堂沒認出來,可是楚云逸只憑聲音就認出了,這個侍衛根本是薛風演假扮的。
其他的王府侍衛們轟然大笑,挑釁地沖著杜華堂發出一陣噓聲。
杜華堂轉頭朝路校尉看去,本來指望他說點什么,卻見他眼神游移,明顯是在忌憚宸王府。
杜華堂暗暗咬牙,只能自己上:“楚大公子,現在楚家危在旦夕,令尊自身難保,你可真想好了?”
“康大人一向秉公處事,絕不會冤枉了任何一個人。”
他字字句句意味深長,暗示康鴻達是為了楚云逸才這么做,只要楚云逸就范,一切還可以商量。
楚云逸的耳邊又響起了沈千塵的聲音:
“蠢!”
“又蠢又笨!”
楚云逸不太服氣,明明蠢的是眼前這個人才是。
楚云逸不說話,周圍就陷入了一片悄無聲息的沉寂。
高墻上的那些王府侍衛全都又拉上了弓,箭在弦上。
而杜華堂身旁的那些禁軍將士也沒退,全都緊緊地握著手里的長刀與紅纓槍。
兩方人馬彼此對峙著,似有一片看不見的刀光劍影在空氣中閃爍著。
“踏踏踏……”
后方突然傳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打破了這里的死寂,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如潮水,似悶雷。
一群著玄色盔甲的將士從街道兩頭以及巷子里涌出,往宸王府的方向匯集,氣勢洶洶。
是玄甲軍!楚云逸唇角微微一翹,立即就認出了為首的人是云展,他帶了數百名玄甲軍的將士趕到了,個個都是玄甲軍中的精銳。
“包圍!”云展一聲令下,玄甲軍將士就從外圍把杜華堂率領的這幫禁軍圍在了中心。
前有居高臨下、手持弓箭的王府侍衛虎視耽耽,后有玄甲軍的人持刀相對,被兩頭夾擊的杜華堂等人可謂前有狼、后有虎。
云展直接拔劍,鋒利的劍尖指向了杜華堂,傲然道:“跟他們啰嗦什么,我倒要看看,有誰敢攔。”
這寬闊的朱雀大街上,劍拔弩張。
街上的其他人家早就緊閉大門,生怕波及其中。
這可是神仙打架!!
那些禁軍將士全都嚴陣以待,死死地緊握住手里的武器,每個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壓抑的氣氛。
明明雙方還未真正動手,沒人受傷,更沒人死去,但不少禁軍將士卻隱約感覺聞到了一股似鐵銹的血腥味,在鼻端縈繞著,揮之不去。
他們全都知道宸王府的人全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每一個手上都沾過鮮血與人命,這些人下得了殺手。
對著對峙的時間拉長,氣氛愈發沉重。
忽然,杜華堂用一個“走”字揮退了下屬,包括路校尉在內的禁軍將士都松了一口氣,退了兩步。
杜華堂大義凜然地說道:“楚云逸是朝廷欽犯,宸王殿下窩藏朝廷欽犯,犯了包庇罪!”
“敝人今天退并不是礙于宸王殿下的權勢,只是不想在京城引戰,造成無謂的傷亡……”
話說到一半,又是一支羽箭“嗖”地從高墻上急速了射來,攜著勢如破竹之勢。
杜華堂被前一箭驚得宛如驚弓之鳥,緊張地側身退開了好幾步。他受了驚,因此步履蹣跚,還是在路校尉的攙扶下,才沒摔倒。
那一箭從距離杜華堂三寸的位置擦過,竟準確地射中了那個掉在地上的頭盔。
頭盔上又多了第二支羽箭,在地上又滾了滾,滑稽可笑。
路校尉心中一驚。
對方的箭法才精準了,方才其實就算杜華堂不動,那一箭也不會射中他,杜華堂這一退,反而露了怯。
“啰里啰嗦的!”薛風演不耐煩地喝道,示威地彈了下弓弦,仿佛在對杜華堂說,自己可以再送他一箭。
之后,那些禁軍將士朝兩邊退開,讓出了一條道,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楚云逸與蘇慕白在云展等一眾玄甲軍的護送下離開了。
就算不回頭,楚云逸也能清楚地感覺到后方那些人灼灼的目光,他的小心臟怦怦直跳。
剛剛,他真以為雙方會打起來,那會兒還在遲疑自己是該拔劍還是拉弓呢,結果那個杜華堂竟然就先服了軟。
他們自朱雀大街右拐進入長春街,前方好幾匹駿馬在等著他們了。
蘇慕白把其中一匹黑馬的韁繩親手交給了楚云逸,含笑道:“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這個道理同樣適用于武將。”
“好好看,好好聽,這一次的歷練比你一個人悶頭讀再多的兵書、訓練個一兩年還有用。”
他的語氣中帶著提點的味道。
楚云逸神色一正,努力平復著體內那沸騰的血液以及狂跳的心臟,點頭應了“是”。
然后,他翻身上了馬,對同樣上馬的云展說:“云展哥,你不是去了豐臺大營嗎?怎么突然來接我們了,是不是姐夫提前吩咐你的?”
因為心情亢奮,少年比平時話更多,眼睛也亮得出奇。
云展隨口應了一聲,似是不欲多言。
楚云逸不太了解蘇慕白,或者說,對蘇慕白的了解,大多來源于云展、唐御初、薛風演等人口中,但是他對云展還是有四五分了解的,隱約感覺到云展的情緒和平日里有點不太一樣。
眾人策馬往西城門方向去了,后方的三百玄甲軍緊緊地跟著。
“……”楚云逸與云展齊頭并進地策馬前進,忍不住就又朝云展看了一眼,片刻后,再看一眼,心道:云展莫不是跟自己一樣太亢奮了?
策馬時,風狂烈地迎面拂來,把眾人的頭發、衣袍都吹得獵獵作響。
穿過京城曲折的街道,一行人來都了西城門附近。
西城門的戒備比昨日還要森嚴,除了常規的城門守兵外,依舊有幾十個禁軍將士守在那里。
騎在最前方的蘇慕白緩下了馬速,只對幾個城門守兵道:“玄甲軍回營。”
城門守兵根本就不敢阻攔,立即往兩邊退,甚至還招呼那些進出城的普通百姓給蘇慕白一行人讓路。
但禁軍的將士們卻不肯讓路,其中一個方臉將士扯著嗓門喊道:“奉康大人之命封城門,凡可疑人等一律不許出城。”
方臉將士眸光幽深地打量著蘇慕白后方的楚云逸以及一眾玄甲軍將士。
后方,一個馬臉的禁軍將士悄悄從隊伍中離開,打算趕緊找康鴻達通風報訊。
楚云逸注意到了這個人,飛快地拉了下云展的袖子,提醒他去看那個去報信的人。
云展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蘇慕白目光淡淡地朝那叫囂攔路的方臉將士看去,反問道:“尊駕不許玄甲軍回營,這數百玄甲軍該去哪里呢,是去康大人府上,還是進宮?”
他這話就差問對方他們是該封康府,還是去逼宮了。
他儒雅的外表與這囂張霸道到極點的話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宸王的囂張不少人都有耳聞,畢竟宸王囂張到連皇帝的面子都不給,可是蘇慕白這個笑面狐貍平日里一向是笑面對人,綿里藏針!
誰也沒想到蘇慕白會突然一改作風,變成一把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利劍!
“……”方臉將士啞然無語,這根本就不是他可以回答的問題。
而他也知道憑他此刻的人手,最多只能以康鴻達的名字嚇嚇人而已,雙拳難敵四手,真刀實槍的話,他們是干不過這數百玄甲軍的。
“……”
“……”
“……”
城門周圍的氣氛古怪,連那些百姓都感受到了這種微妙的氣氛,噤了聲。
所有人都看著一行玄甲軍宛如黑壓壓的巨獸似的穿過了西城門,浩浩蕩蕩地逶迤而去,直往豐臺大營。
楚云逸緊跟在蘇慕白與云展身后,伏低身子,加快了馬速,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要隨著胯下的駿馬飛了來,心里有一個聲音在吶喊著:痛快!
他們前一刻出城,后一刻兩撥人馬都把消息稟到了康鴻達那里。
來稟話的士兵小心翼翼,誠惶誠恐,可是康鴻達的心情卻很好,笑意從唇角蔓延到眼角眉梢。
“宸王果然是囂張到了極致。”康鴻達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折扇,一邊嘆道。
“康大人高明。”坐在他下首的是忠勇伯,臉上露出獻媚的笑容,“總算云展這逆子還有點用處,本伯才有幸為康大人分憂。”
忠勇伯的心情也好,所以敢在康鴻達跟前自稱“本伯”了。
康鴻達似笑非笑地瞥了忠勇伯一眼,淡淡道:“放心,我知道云家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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