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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折低著眼簾，看著她手心里的竹笛，“不喜歡了？”

    “嗯，不喜歡了。”沈嫻淡淡道，“我記得我還有個(gè)木偶在你那里，你也拿來還給我吧。”

    “可是那個(gè)我還很喜歡。恐怕不能給你。”

    “那么拙劣的東西，有什么可喜歡的？”

    蘇折聲音很輕，“因?yàn)槌四悖覜]收到過別人的東西。”

    沈嫻扯了扯唇角，本是想笑，可那時(shí)無論她怎么努力就是笑不出來。

    她故作輕松道：“別人不會(huì)送這些東西給你，而你送出去的東西也總會(huì)被還回來，往后收禮物送禮物，還是需得謹(jǐn)慎。”

    她把竹笛往他面前送了送，“那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便扔了。”

    蘇折道：“也罷，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他從沈嫻的手心里，把竹笛拿了回來。小小的竹笛上，承載了這么久以來，有關(guān)他們的回憶。

    誰又舍得扔。

    沈嫻垂下手，無言片刻，道：“往后，不要再為我做任何事了。”

    “阿嫻。”他喚她。

    沈嫻笑笑，沉下心來應(yīng)道：“我也不趕時(shí)間，你若有什么想說的，就說吧。畢竟往后，可能就不會(huì)見面，也不會(huì)有什么牽扯了。”

    蘇折沉默了一會(huì)兒，道：“你明日要走？”

    “嗯，圣旨都已經(jīng)下來了，明日啟程。”

    “為什么不拒絕？”

    “皇上親口跟我提了要求，讓我去南方確認(rèn)秦如涼的死訊，容得我拒絕嗎？”

    “就算沒有拒絕的余地，那也有許多別的辦法不用你去。”蘇折看著她的眼睛，“你可以裝病，今夜回去我便讓你大病一場(chǎng)，你走不了路，他便不會(huì)再讓你去。”

    他的眼神深不可測(cè)，讓沈嫻有種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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