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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綺低頭看了看空無一物的地面，心頭立時有了計較，嘴角動了動，卻是轉(zhuǎn)身向另一邊的人行禮道歉，那位師兄卻是擺手道，

    “無妨，不過只濺了一點墨汁……”

    又不是科舉不可臟污一點，先生在上前已知曉緣故，想來不會為難的！

    韓綺行禮謝過，這才緩步上去交卷，孫先生端坐在上方，面色陰沉接過來看了看，對韓綺道，

    “你先去清洗吧！”

    “是，先生！”

    韓綺緩步出去，孫先生冷冷看了一眼胡仙兒并未多言，韓綺到了外頭，夏小妹立即氣呼呼上來拉著她的袖子瞧，

    “綺姐兒，我瞧見了，是那個姓胡的腳下使絆子，你才歪倒的……”

    韓綺點頭左右瞧了瞧，

    “不必在此吵鬧，妨礙了旁人應(yīng)試，先生要責(zé)罰的，且待我去洗凈了再說！”

    夏小妹恨恨回頭，透過窗欞瞪了好幾眼胡仙兒，才轉(zhuǎn)回頭拉了她道，

    “你為何不同先生講明？”

    韓綺淡淡道，

    “一則不想因著我的事兒，礙了比試，二來儒袍寬大，她做的隱蔽，我便是當(dāng)眾指責(zé)她，她也可來個矢口否認(rèn)，說不得還要倒打一耙……”

    夏小妹氣呼呼取了竹制的水勺為她倒水，韓綺伸手接水洗手應(yīng)道，

    “此時鬧起來，她只需咬死不認(rèn)，倒是我無禮了，無坊……來日方長……”

    韓綺的性子兩世皆是如此，外頭瞧著性子綿軟，內(nèi)里也是個記仇的，只人不欺我，我不欺人，人若欺我，我禮讓三分，但若是欺人太甚，那必是弄死毋論了！

    韓綺兩世為人，在教坊司里見多了女子間因為嫉恨使的種種手段，若論起狠毒來并不輸于那些以刀搏命的男子。

    前頭她得了一個甲等頭名，乙班之中便有人私下里閑言閑語，不過她對書院里這類小女兒間的嫉妒憎恨向來都是置身事外，聽在耳中只是淡淡一笑，并不放在心上，料想著不過傳傳小話，應(yīng)是弄不出甚花樣來的，卻是沒想到胡仙兒今日竟會在這樣的場合之中，暗出陰招！

    這筆賬自然會記下來，以后尋著機會必是要報回來的！

    韓綺沉得住氣，夏小妹卻是個直性子，心里有氣不發(fā)，憋著極是難受，氣哼哼道，

    “甚么來日方長，要我說有仇當(dāng)時報，我們悄悄兒跟在她身后，待到了人少的地方，教訓(xùn)她一番才是！”

    韓綺微微一笑將左邊袖口浸入水中揉搓，

    “今日里書院人來人往，你去何處尋無人之地，若是讓人瞧見了，豈不是惹禍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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