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烏山乾陽峰上。 張驕睜眼望向北方天空,燦若星辰的眸中煞氣四溢。 “又起刀兵,真當我是和你們開玩笑的嗎?” 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僵硬的肌肉骨骼當即發出一陣噼里啪啦的脆響聲,好似下一秒就要散架一樣。 張驕對此卻沒有太過在意,反而輕聲說道,“都出來吧!” 話音剛落,他的腦后頸椎處立刻鼓起一個大包。 干癟的皮膚當即割裂開來,一條烏金色的蛟蛇沿著他的脊椎緩緩的爬了出來,纏在他的頸脖之上,發出陣陣金屬摩擦的聲響。 張驕望著蹭到自己臉頰旁邊的地脈孽蛟,略帶嫌棄的將它往旁邊撥了撥,只感到整個人都輕松了一些。 當然這并不是他的錯覺。 這地脈孽蛟看似只有五尺左右,但重量卻有好幾十斤,畢竟是由地脈孕育金器所誕生的,自然要比看上去重的多。 這么重的一條異物盤踞在自身的脊梁柱上,又怎么會感到輕松呢。 地脈孽蛟立刻往旁邊挪了挪,發出一聲聲嘶嘶的聲響,給人一種委屈巴巴的感覺。 張驕略感無奈的點了點它布滿突起的倒三角腦袋后,它才停下嘶叫,安靜的將頭搭在他的肩膀上。 小半年前,自從來到烏山之后,張驕就依照承諾放了這條地脈孽蛟。 但不曾想,這地脈孽蛟在這北地山川地脈中游蕩四竄了兩個多月后,竟然又回到了烏山上,安靜的盤踞在他的腿邊,活似離家后又跑回來的小狗一樣,再也不肯動彈半分。 張驕猜測。 可能是因為這地脈孽蛟本身就是囚死的龍脈轉化而來的異穢之物,而自己又渾身邪氣四溢,隱隱與其秉性相符相符。加之它又在自己手上呆了一年之久,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兩者間竟然隱隱產生了一絲氣機糾纏。 這孽蛟得了自由,在這北地徹底溜達夠了后,又因為這一縷相連在一起的氣機,于是又跑了回來。 眼前這家伙自己送上門來,張驕自然也不會客氣,立刻將它抓了回來。 這可是實打實的一千點的功績啊! 哪怕是自己不打算兌換,準備將其養起來,但這價值始終是在這里的。 這邊,隨著地脈孽蛟離體。 張驕反手一拍胸膛,就見一股白青黑紅黃的五行煞氣自他口中噴出。 煞氣在他眼前一晃,立刻變幻成五個嬰兒大小的小鬼。 五鬼當即拜倒在地,口中高聲喊道,“小的拜見老爺。” 張驕點了下頭,望著暴增數倍身高的五鬼,只覺得被啃了近半年的內臟的痛楚也算沒有白費。 他緩緩走了兩步,借由痛楚轉移的雜念立刻紛涌而來。 這一百多天里,隨著邪物與三陽神尊的逐漸融合,這神軀上的香火愿力的反噬也越來越恐怖。 空虛、饑餓。 這種對香火愿力與血肉魂魄的渴望,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張驕與邪物的一切。 無盡的侵蝕與誘惑當中,張驕坐在這巫山當中,情不自禁的揚起鼻子,嗅著山風帶來的鮮活味道的人味兒。 好幾次,他都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想要下山去享受這美味的血食。但虛空中源源不斷傳來的愿力,令他將心中那一抹最根本的信念堅持了下來。 “我愿世無邪,眾生皆安樂。” 源自北地民眾源源不斷傳來的愿力,讓張驕一直保持著最后的一分清明。 只是,這種源自最深處的誘惑并不是存粹的愿力就能阻止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侵蝕與誘惑變得越來越強烈。 一次險些釀成災難之后,張驕借著那僅剩下的一分清明,終是砸斷了自己的雙腿,從大腿骨一直到腳踝,寸寸盡斷。然后又喚出五鬼入體,命其日啖夜食,不準停歇。 再后來地脈孽蛟又回來后,張驕又如同炮制蘭人英那樣,也炮制起了自己。 孽蛟鉆入他的體內,沿著脊梁骨層層纏繞,雙爪更是死死的抓住琵琶骨,一旦稍有異動,立刻如同蛇類一樣糾纏起來。 就這樣,在這自我折磨當中以及愿力的支持下,張驕終是堅持了過來。 他的身軀雖然已是千瘡百孔,但精神意志卻如同原石一樣,打磨的越來越閃亮,心思也越發的明朗透徹。 “何為以信鑄神?” “自是以我之念,鑄我心中之神。” “此神無關善惡,不分黑白,唯貫穿我之意志,踏出一條自我升華之道。” 張驕踉踉蹌蹌的步伐中,一尊生有四臂,腦懸光輪的身影悄然浮出。 祂輕擁著張驕,周身散發著透漏著三色清輝的光芒。 這光芒如同清晨的太陽照在身上一樣,溫暖而又舒適。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