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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大老爺頭痛欲裂，他驚駭?shù)噩F(xiàn)，馬車已經(jīng)不在那條長而清冷的長巷里，而是停在鬧市里。

    顧鳳麟跌落在泥水里一動(dòng)不動(dòng)，左胸浸出來的血染紅了他身上的白袍，又將四周的泥水染紅。

    而他，手里還緊緊攥著那柄鋒利的匕。

    他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想象，倘若顧鳳麟敢對他下手，他一定要用這柄匕反擊。

    可今天，這柄匕真的刺穿了顧鳳麟的左胸，而且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他卻覺得滋味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顧大老爺?shù)沧驳貪L下車，將匕扔到泥地里，爬到顧鳳麟身邊，將手使勁去按他的傷口。

    可是那血怎么都止不住，就像泉眼一樣往外汩汩的冒。

    好像有很多人在吼叫，有很多人在罵。

    也有人在和他說話，在阻止他。

    他什么都聽不見了，他只是拼命用手去堵顧鳳麟的傷口。

    雨水淋在他的臉上，順著下頜一直流到脖子里去。

    他不知道究竟是淚，還是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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