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些聲音都十分蒼老,都是余白錦的長輩,都是含光洞天的太上長老。 “你再做含光洞天的宗主,已經不能服眾!” 一名太上長老現身,他在山門之中正對著余白錦,身上散發強烈的靈氣波動,似乎余白錦想要硬闖含光洞天山門,他就要出手阻攔。 “你們什么意思?” 余白錦心態已經徹底炸裂,她看著這名阻擋住她回歸山門之路的太上長老,再次怒極反笑:“你是老糊涂了么,你們居然想逼我退位,然后直接逐我出山門?不管在此事的處理上我是否有錯,你們直接將我逐出山門?你們將一名很有希望成就元嬰的修士逐出山門,含光洞天承受得住這樣的損失嗎?” “……”何靈秀看得徹底無語。 王離何止是雄辯鬼才,他還是挑撥離間鬼才。 不過對于一個宗門的根基而言,她也覺得這名太上長老這種做法太過草率,很不合理。 要廢除一個宗主原本就不可能這樣草率,更何況余白錦的確是含光洞天最有機會成就元嬰的修士,將余白錦這樣的修士直接逐出山門,在她看來簡直是失了智。 “含光洞天能否承受這樣的損失?” 又一名太上長老出現,他的身后跟了十余名長老,他冷笑著喝問余白錦:“難道今日含光洞天的損失還不夠大么?我宗從開山至今的積累,幾乎全部毀在你的手中。” “徐師伯?” 余白錦愣了愣,她瞬間反應過來,厲聲狂笑起來,“我說怎么會有如此不智之事發生,看來此事完全是你在背后主導,想不到你一直記恨當年之事,一直在尋覓機會報仇。” “……”王離都聽得傻了,這陡然之間就演變成一個宗門的奪權大戲了? “周道友,余道友所說的當年之事是什么意思,難道她和這太上長老之間還有什么秘辛?”他瞬間好奇起來,忍不住問周畫幽:“難道這太上長老當年想要追求她做道侶,被她拒絕,所以懷恨在心?” 周畫幽因王離而和余白錦決裂,此時根本不想回答王離的話語,但又生怕王離隨口亂說,她便咬牙道:“休要胡說,我師姐所說的當年之事,是她和徐師伯之子爭奪宗主之位,當年徐師伯之子徐斷名也是宗主人選之一,他和余師姐等數名宗主人選一起參加試煉,但出了意外,隕落在試煉之中。” “那不是很正常,你們這太上長老因此記仇,很不應該啊。” 王離頓時覺得這名太上長老不地道,他很清楚很多宗門的試煉都有一定的危險性,尤其是決定宗主之位的試煉,自然非同小可,參加這種試煉的,自然也有一定隕落的概率。 “那個太上長老,你不地道啊!” 他頓時沖著那名徐姓太上長老叫了出來,聲震四野:“這種試煉本身也要靠自身氣運,你兒子在試煉之中殞命,那也首先要怪那制定這試煉規矩的人,其次要怪你兒子氣運不夠,再者最重要的原因,是你給他取的名字不佳。你取什么名字不好,取斷命,他命都斷了,還能續上嗎?而且諧音短命,短命斷命,他還能有氣運嗎?這是你之失,豈能怪到別人頭上!” “王道友,你說的或許有道理。” 這名徐姓太上長老卻是心機深沉,他并不發怒,只是冷笑,道:“只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當年試煉我兒身受重傷,余白錦原本有機會救治我兒,但她卻一定要搶在另外一名宗主候選人之前勝出,到達指定的地點奪得意味著勝利的令牌。所以這才導致我兒隕落。當年之事,原本便諸多爭議,在我們很多人看來,規則雖然是誰能夠得到那宗主令牌便是試煉的勝者,但要成為一宗宗主,豈能為了一己私利而棄同門的性命于不顧,如若連珍稀和幫扶同門性命都做不到,又有何資格成為我宗的宗主?” “還有這樣的事情?”王離一愣,頓時看著余白錦道:“那好像是你不對啊,你同門師兄或者師弟都不救?” 余白錦冷笑,“當時試煉,各自按規則爭奪令牌,我怎知道他不是故意裝傷勢嚴重準備偷襲我,我既接師命,必然全力以赴。若是在某些大戰的戰場上,我所接命令便是要最快的時間奪得那面令牌,那令牌決定無數人的生死,那我難道還為了一名同門的性命而自毀墻角?別說是一名同門的性命,我要完成師命,即便是犧牲我的性命又如何?” “你說的也有道理啊。”王離犯難,“所以當年你們的紛爭,難道是投票的方式解決了?” “的確如此。”那名徐姓太上長老冷笑,“不過當年她師尊便是我含光洞天修為第一人,她師尊勢大,保著她上位,自然站在她那一邊的人就多。時至今日,果然出現了惡果,讓她成為含光洞天宗主,便是毀了我們含光洞天最重要的根基!” “多說無益!” 另外一名太上長老冷笑著看著似乎想要辯駁的余白錦,“規矩便是規矩,當年規矩如此,我們便只能容你上位,但方才你鑄下大錯,我們已經開了長老會,我們含光洞天有七成的長老和太上長老支持落了你的宗主之位,將你逐出山門。若是你還念宗門對你的養育和栽培之恩,你便去蛤蟆灣自省。” 王離聽得津津有味,他忍不住好奇,問周畫幽,“周道友,蛤蟆灣是什么地方?” 周畫幽此時正心亂至極,聽到王離這樣的問話,她頓時發怒:“你怎么什么都想問!” 王離訕訕一笑,呂幽思卻是偷偷的輕聲道:“王師兄,蛤蟆灣是我們含光洞天的一處地界,是我們含光洞天蓄養一些妖獸的地方,那些妖獸可以給我們提供煉器材料,有些還能產一些靈砂和妖丹。只不過那地方地處火雀洲邊緣,荒蕪得很,數百里無人煙,不會有什么際遇,往往只有宗門中犯錯的修士,才會被派去鎮守,運氣好的鎮守十余年再調回來,但若是按這些長老的意思,余宗主被調去鎮守,肯定是一直被放逐在那邊,不可能有機會再回宗門之內的。” “那不一定吧?”王離道:“他們也不怕余道友去了蛤蟆灣之后有朝一日凝成元嬰,然后回宗門找他們算賬?” 周畫幽聽得更加心中煩惡,她咬牙道:“我師姐還沒有什么說法,你怎么就好像覺得她已經去了蛤蟆灣?若是我師姐真顧及情面,去了蛤蟆灣,又怎么可能強力殺回山門,你和你師姐,為什么不直接殺回玄天宗三十一峰?” “對哦!” 王離從諫如流,他看著周畫幽贊許道:“周道友你說的有道理。” “已經是長老會的決議?” “七成?竟有七成的人不顧含光洞天的損失,竟一定要將我逐出山門?” 就在此時,余白錦凄厲的慘笑起來。 她的眼角都有些睜裂了,兩縷鮮血如同血淚滑落臉頰:“我為含光洞天舍命修行,為含光洞天殫精極慮,在過往這么些年里,我絲毫沒有徇私,即便是當年你們這些反對我上位的人,我也以禮待之,我自問我執掌含光洞天這么多年,宗門之事處置決斷,從來沒有不公。你們以為我余白錦離了含光洞天,便不能成就元嬰?我倒是要教你們看看,將我逐出山門,是我之損失,還是含光洞天的損失!” 聽到最后這幾句話,十分熟悉她這師姐性情的周畫幽便已明白余白錦的心念,她頓時悲聲:“師姐,不要…!” 但余白錦行事果決,又是性烈如火,她既已下定決心,又豈容任何人阻斷。 她的厲笑聲再次響起:“我余白錦在此立誓,我今日脫出含光洞天,和含光洞天再無瓜葛,今后任何人再對付含光洞天,和我無關,我也絕對不會援手,若是任何人對付我,也和含光洞天無關。我感念含光洞天傳道授業之恩,我發誓絕對不將含光洞天的任何法門外傳,也不將含光洞天任何隱秘透露出去,但今日含光洞天負我,我和含光洞天就此恩斷義絕!” 她說完這些話,直接轉頭就走,瞬間已經化為一道流光,但又有厲嘯聲傳來:“今后你們含光洞天這些長老,這些老不死的太上長老,最好不要在外面給我遇到。若是在外給我遇到,我絕對不會客氣!” “師姐!”周畫幽沒有想到今日竟然弄得如此不可收拾,她放聲悲鳴,眼淚滾滾墜落。 “也是剛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