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韓國,新鄭 韓國的王宮里,國相張平絕望的看著面前的韓王,韓王然,傲然的坐在上位,瞇著雙眼,波瀾不驚,完全看不出他是喜還是怒。國相張平,是張開地之子,他與父親,共同輔佐了五代韓國君主,被稱為四世五...咳咳,是五世相韓。而這五世相韓的壯舉,還是由他們父子兩人所完成的。 張平皺著眉頭,認真的說道:“上君,秦國與楚國之間,我們必須要做出一個選擇...您如此無禮的對待楚國的使者,給他粗糙的飯菜,讓他住在簡陋的屋子里...我本以為您是要選擇秦國,我也與您說了,比起楚國,秦國對韓國的威脅更大,不該與他們結盟,可是如果您做出了決定,臣也不會再多說什么,可是您對秦國的使者也是如此的冷漠,這究竟是為什么呢?!” 韓王然依舊是那副平靜的模樣,就好像他已經有了成熟的謀略,有了自己的想法,他看都不曾看張平一眼,冷淡的說道:“寡人有自己的想法,請您不要擔心。”,張平渾身都顫抖了起來,緩和了許久,張平方才認真的說道:“上君,楚國想要聯盟各國,抵御秦國的入侵,這是對韓國有利的事情。” “秦國拉攏韓國,是為了瓦解聯盟,您要知道,與楚國親近,才是...” “寡人有自己的想法...”,韓王說著,瞥了張平一眼,方才詢問道:“寡人聽聞,這些天,您一直都在與楚國使者商談?” “臣在與他商談擬定盟約的事情,楚國使者是韓人,雖說楚國也是不安好心,可是與楚國站在一起,等到秦國入侵的時候,好歹有邦國愿意幫助我們...”,張平認真的說著,韓王再次打斷了他的言語,點著頭,哦了一聲,臉色依舊是那樣的神秘,讓人捉摸不透,他說道:“請您讓御史,中尉他們來王宮拜見我。” “上君啊...”,張平朝著韓王大拜,聲音都有些發顫,他抬起頭來,眼里滿是淚霧,他說道:“韓國有滅亡的大禍,請您好好聽聽臣的建議...兩個大國來拉攏韓國,韓國必須要做出選擇啊...請您...”,韓王看到張平如此模樣,急忙站了起來,走到他的身邊,笑著扶起了他,無奈的說道;“請您不要擔心。” “寡人會聽取您的建議,請您回去休息吧,越是在這樣的時候,您就該越是顯得不在意,您可以去城外狩獵,這樣一來,兩國的使者也就會心生忌憚,不敢胡亂行事...”,韓王說著,將張平送出了大殿。張平麻木的走出了大殿,時而笑,時而悲,看起來瘋瘋癲癲的。 韓王然非常的崇拜申不害,將申不害的變法當作自己的治政理念,狂熱的遵從。申不害在韓國變法,他所追求的是帝王術,所謂的“術”,主要是指國君任用,監督和考核臣下的方法,這當然是一個很好的辦法,信陵君在趙國,平原君在魏國,都是采取了同樣的辦法來整頓吏治。 可問題是,申不害的這種思想,更重視的是“帝王術”,認真鉆研了這種學問,狂熱信奉的韓王認為,帝王在治理國家的時候,最好采取隱密的權術,表面上不露聲色,裝作不聽,不看,不知,使臣下捉摸不透國君的真實意圖,實際上卻可以聽到一切,看到一切,知道一切,這樣就可以做到“獨視”,“獨聽”,從而“獨斷”。 在送走了張平之后,韓王然這才笑了起來,張平這樣聰明的人,都沒有能猜透自己的意圖啊,看來,寡人的術是掌握的愈發熟練了。韓王認真的思索了起來,如今兩個大國都希望能得到韓國的幫助,在這種時候,更要這兩國猜不透寡人的意圖,好讓他們增加對韓國的重視,這才是自己該做的事情,張平這樣庸碌的人,怎么能猜透這一點呢? 韓王不屑的搖著頭,可嘆啊,諾大的韓國,竟是找不到半個賢臣啊。 “上君是想在兩國之中周旋,以此來讓他們更加的重視韓國,用更大的利益來得到韓國的幫助。”,張平對御史,中尉說道,御史喚作韓肅,是公室子弟,而中尉喚作穆,是張平親自舉薦提拔的一位賢人。他們聽到張平的話語,韓肅開口詢問道:“那上君的作為,是正確的嗎?” 張平苦笑了起來,抬起頭來,痛心疾首的說道:“這怎么可能是正確的....上君要是繼續這樣,只怕秦國就要再次興兵,而楚趙等國,也不會再來相助,韓國要滅亡了啊...”,韓肅沉默了許久,方才問道:“那您為什么不上諫上君呢?” 張平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說話,韓肅也很快認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苦笑著搖了搖頭,仰頭感慨道:“我們都要成為亡國的人了。”,張平思索了片刻,方才說道:“我倒是有個辦法...不過...唉。”,張平說著,忽然看向了面前的兩位大臣,認真的說道:“請兩位盡心輔佐上君。” 他說著,就要向兩人俯身行禮,韓肅還沒有反應過來,穆伸出手來,抓住了張平的雙手,不讓他行禮,穆認真的看著面前的張平,說道:“請您不要這樣做,韓國可以沒有別人,唯獨不能沒有您,若是您也不在韓國,韓國一定會滅亡。” 穆的年紀并不大,在三人之中,他是最年輕的,而張平認為,他也是最有才能的,張平還想要說些什么,穆卻是搖了搖頭,他看向了韓肅,說道:“請您前往拜見上君,就告訴我,我身體不適,稍后才能趕往王宮。”,韓肅茫然的看著他,點了點頭。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