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夢魘(11)-墓園-《荒誕推演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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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間,既不是清明節,也不是什么特別的祭奠日子,墓園門口冷冷清清,只有寥寥幾個人從門口的商販手里買了幾束花,踏上了向上的柏油路。
虞幸淡定地付錢下車,順手買了兩束白菊。
剛才他以原畫設計遇到問題的借口在微信上找了周雪,同樣沒有得到回復,對方像是和趙儒儒一起失去了蹤影。
兩個都不見了,還挺有意思。
這么想著,虞幸抬眼看了看。
這座墓園規模不小,建在半山腰上,從平地上看,能看見一座座黑色石碑被筆直常青樹分割開來,就像階梯教室和它的座椅們。
若是家人的墓碑序號靠后,想去祭奠可是要走很長一段路的……好在人不多,他利用出色的視覺掃一眼,就能看出哪個墓剛被祭奠過。
不管趙儒儒和周雪發生了什么意外,她們起碼是看到墓碑后才有事的,不然不合理。
既然祭奠過,就會留下痕跡,花、水果,這些都是很明顯的東西。
微風徐徐,中午的風沒有夜里那么兇殘,吹在身上剛剛好。
虞幸就這么拎著花走了一會兒,腳步不急不緩,就像個來墓園散心的家伙,嘴角帶著點閑適的笑意,一點兒也看不出急切。
某種意義上說,他的一舉一動,確實和周雪夢中的瘋子很相似,這是一種源于細枝末節的習慣,很難偽裝。
也難怪趙一酒會在瘋子戴了面具的前提下把人認錯。
不過虞幸倒是真的不太擔心趙儒儒,之前也說過,周雪在和趙儒儒吃飯的時候撒了謊,趙儒儒作為一個有經驗的推演者,一定會對周雪保持警惕。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搞小動作的是周雪,虞幸不相信趙儒儒會被一個確確實實只是普通人的周雪怎么樣,如果不是,那更簡單了——
趙儒儒和周雪都消失了,如果趙儒儒出了事,周雪也跑不掉,但他現在還好好的站在這里,就說明周雪的生命尚在,同理,趙儒儒沒理由死。
“啊,是那個吧。”
他一手插在兜里摸著手機,一轉頭,在左側的那一排墓碑中看到了壘成“品”字的貢品蘋果。
于是他從路中間折過去,踱到了這座墓碑前。
果不其然,墓碑上的名字寫的是“梁二妮”,上邊還有一張小小的黑白照片。
其實在這種墓園,老人一般都是合葬的。
先去世的那位先填上照片,后的那一位照片則是一個空缺模樣,名字已經早早寫好。
可梁二妮卻是獨葬,名字和照片在整座墓碑最中央,說明她起碼在子女這邊看來,她并沒有老伴。
也不知梁二妮的丈夫為什么沒有位子。
虞幸居高臨下凝視著墓碑上的照片,從這張頗有年代感的年輕照片中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周雪說,她奶奶年輕的時候受過不少苦,也就后來,才在子女的照顧下,生活漸漸好起來。
這個“后來”,指的應該是三十多歲的時候。
那墓碑上這個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女孩……這張照片……是誰給她照的?又是怎么在無數動蕩后保存的如此完好,連一點褪色跡象都沒有的?
或者說,他現在最好奇的是,這塊墓碑究竟是按照誰的吩咐定制的,周雪絕不可能有自己奶奶十幾歲的照片吧?
照片上的女孩嬌俏可愛,雖然不是特別好看的類型,但十分有靈氣,重要的是和周雪現在的模樣一點也不像,說是祖孫兩人,五官模子差距竟然這么大。
梁二妮梳著兩個垂下來的麻花辮,穿的當時十分流行的學生裝,也就是半袖加及膝長裙。
虞幸目光暗了一些。
年代似乎對不上……方府那個時候,要比女學生存在的時間要早一點。
真有趣,梁二妮到底和那塊刻了“伶”字的玉有什么關系?
事關伶人,他對梁二妮的興趣甚至超過了周雪。
虞幸看夠了,蹲下來,將手中的花束輕輕放在碑側,輕聲喃喃道:“是你做了什么,讓周雪和柳儒儒消失了么?”
“周雪的恐懼很奇怪,她怕的不是鬼,不是血,各種恐怖的意象都不能影響她,她唯一怕的只是死而已。”他說的話當然沒有人回應,諾大的墓園中,只聽他的聲音消散在風里。
“為什么呢……因為她早就見過鬼?早就已經知道了,在這個世界上,鬼魂對人類的無可奈何?”虞幸的聲音越來越低,幾乎變成了自言自語,“玉不是你送給她的,你想帶著這塊玉走,卻被周雪搶走了,對么?你死后找過她,可卻拿她沒有辦法,所以現在面對夢魘,她一樣有恃無恐。”
回應他的是一陣驟然刮過的風,呼嘯而過,吹散了虞幸的每一個音節。
他沉默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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