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全員女孩-《荒誕推演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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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恐怖了。
云肆察覺到了真正的恐懼,在面對著這條長河,吹著新鮮河風的時候,裙擺的晃動讓他宛若跌落地獄。
胸好軟。
啊!
他變成女人了!
云肆呆呆地站在原地,他其實可以察覺到這不是他的身體,不僅是性別變化,他的視角也比平時矮了一些,渾身一點肌肉都沒有,明顯是……他現在以一種類似于附身的狀態,附在了一個女孩的身上。
可這不影響他的無法接受,他長這么大,還沒女裝過!
而他只是想看個熱鬧啊!
大概是他呆立太久,終于,一旁的老人們的談話聲將他拽入現實。
“這姑娘怎么了……”
“噓,看她這么傷心,大概失戀了。”
“說不定家里人出事了……害,還是別這么議論人了,小姑娘也不容易,現在年輕人壓力大得喲,我孫子的一同學……”
另一個聲音比較沙啞,聽起來嗓子不太好的老人制止了朋友的發散思維,他說:“別又是想不開要跳河吧。”
云肆的神經被這個詞觸動,他瞬間清醒過來,眼神銳利。
是啊,就算他女裝了……也不應該把注意力放在這上面,現在的重點是,他進入了畫里。
這恐怕就是景物畫的攻擊方式了,這也在他的預料之內,左不過就是被拉入畫里的人要用畫中人的身份躲避死亡和攻擊,出去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找到“門”,脫離畫里,不知道這些油畫有沒有這種設定。
還有一種就是時間,在畫中待著,和死亡的危險抗爭,等到躲過一次或幾次死亡威脅,時間差不多就到了,就能出去了。
他朝老大爺們那邊看去,幾個老大爺坐在河堤上,一人一個小馬扎,旁邊放著魚簍和裝魚餌的袋子,并不是所有老人都在釣魚,有幾個就坐在旁邊看,像是過來湊熱鬧的。
他的目光被正在議論他的老大爺發現,老大爺們立刻不說他了,轉而開始討論今天的釣魚進展。
云肆:“……”
他認命的一提裙子,扭頭就走,打算在河邊看看有沒有什么提示。
老大爺當然會是一個可以交流的信息源,可他不想這么早去,萬一觸發了什么東西,他信息太少。
河邊還有別人,他起碼可以像散步一樣,先聽聽別的路人對這條河有沒有什么八卦欲望,老大爺說“別是又想不開要跳河吧”,證明在他之前,也有人跳河了。
出過事就一定會有痕跡,他不信聽不到。
另外……云肆尷尬地摸摸鼻尖,他離這么遠都被畫拉進來了,那虞幸、冷酒、廚師還有廚師的同伴,應該都進來了吧,也不知道他們會是什么樣子……
想到這里,他的目光不由自主放在了迎面走來的一個中年婦女身上,并且惡意的想著,這會不會是廚師呢。
畫中的天空比死寂島亮一些,雖然也是腦漿一樣的灰白色,但光線足夠,看起來就像現實中的多云天氣一樣。
悠悠的風從河面吹來,還挺愜意,云肆將耳邊垂落的長發攏到腦后,沉默地沿著河邊走。
現在好像是傍晚,吃完飯出來散步的人很多,三三兩兩結伴而行,有一家人,也有情侶,還有牽著寵物狗出來遛彎的,大多數穿著隨意,他一襲白裙,看起來有點孤獨的纖瘦身影,未免和這里有一點格格不入。
或許這就是事件“主角”待遇——對于一幅風景油畫來說,憂郁的白裙女孩簡直太合適做點綴了。
其他人嘛……那些穿著睡衣就出來遛彎的居民,不可能出現在畫家妄圖制造的文藝氣息里。
世界是沒有邊界的,但一幅畫有,云肆慢慢走著,感受著這濃郁的日常氣息,走到某一處時,發現走不動了。
他的腿在接近那里的時候就變得無比沉重,仿佛有一條無形的鎖鏈纏在他腳腕上,他在此刻就像一個想要脫離禁錮的畫中人,而前方是獨屬于他的空氣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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