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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魔族圣地中有一條景色秀麗的路，據(jù)說是神靈開鑿出來，沿山而上，石階道道，懸崖峭壁上開滿紫紅色的異花，有人形魔蝶在上面飛舞。

    般若和張若塵并肩而行，山間靜謐無聲。

    般若道：“你養(yǎng)傷的這七天，命運(yùn)神殿和閻羅族牽頭，號令城中百族對天庭一方的修士，展開了清洗，死傷無數(shù)。那些尸體，被釘在城墻上，有一些大圣現(xiàn)在都沒有死透，依舊在墻體上掙扎。”

    張若塵道：“本源神殿出世，可謂驚天大事，命運(yùn)神殿和閻羅族自然是不想天庭參合進(jìn)來。”

    “那位百花仙子呢？”般若道。

    張若塵停在陡峭的崖邊，眺望山間云氣，處變不驚的問道：“什么意思？”

    般若道：“不久前，有消息傳來，那位百花仙子沒有隱藏起來，也沒有逃走，而是主動(dòng)向駐扎在奧云小行星帶的地獄界強(qiáng)者，發(fā)起的攻擊。”

    “她以一人之力，一連斬殺四位無上境大圣，然后又成功脫身離開。”

    張若塵沉默了片刻，淡淡的道：“奧云小行星帶聚集了那么多高手，又有星落和原阡陌坐鎮(zhèn)，竟然留不住她？”

    “據(jù)說，她退走時(shí)，受了不輕的傷勢，而且沒有闖入空間蟲洞。”般若道。

    張若塵道：“也算本事極大了！”

    “其實(shí)，她的出現(xiàn)，倒是洗清了你的嫌疑。”般若道。

    “哦？”

    “有不少修士懷疑，她藏在你的身上，已經(jīng)逃離奧云小行星帶，來了百族王城。現(xiàn)在，這樣的懷疑，自然不復(fù)存在。”

    張若塵一言不發(fā)，踩著石階，繼續(xù)向上走去。

    不多時(shí)，來到圣山之頂。

    張若塵站在明媚的陽光下，看著遠(yuǎn)處的城區(qū)和近處的美景，心緒逐漸變得開闊，在心中思考，昔日那位神靈站在此處的時(shí)候，又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態(tài)？

    “嘩！”

    沉淵古劍自然而然的飛出，懸浮在張若塵身前。

    張若塵心念一動(dòng)，劍魂從體內(nèi)沖出，抓住劍柄，在真身的四周，舞出一招又一招精妙絕倫的劍法。

    有最初級的“天心劍法”，也有“時(shí)間劍法”，《無字劍譜》中的劍法，自創(chuàng)的劍法，還有從《碧落隨筆》等五本卷冊中領(lǐng)悟出來的劍道。

    般若站在遠(yuǎn)處，即看著一動(dòng)不動(dòng)的張若塵真身，也看著瀟灑寫意的劍魂舞劍，眸中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一抹復(fù)雜的情緒，哀傷、感動(dòng)、欣賞、失落……

    心中的所有懷疑，全部都消散。

    怎么可能有人奪舍得了他？

    她多么渴望，張若塵這是在為她舞劍。

    可是卻知道，張若塵只是在悟劍，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即便先前在與她對話交流的時(shí)候，恐怕更多的也是在內(nèi)心參悟劍道。

    她從來沒有任何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想要放棄心中的堅(jiān)持，什么神女，什么般若，什么未來，怎么比得過剎那間的美好。

    宿命池中看到的那一幕，就算發(fā)生了又如何，至少現(xiàn)在不至于那么痛苦，明明兩個(gè)人站在面前，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死亡，似乎沒有那么可怕。

    未來也未必就是死亡。

    心念剛剛想到此處，當(dāng)初她才剛剛成為界子之時(shí)，池瑤帶她去宿命池中，看到的那一幕，再次，浮現(xiàn)在腦海中：

    張若塵無邊無際的宇宙中，也是如此刻一般，持著沉淵，目望幽深黑暗的虛空。一只無窮巨大的手掌，從黑暗中飛出，瞬間一座座大世界毀滅，一顆顆星辰如沙粒般燃燒，億萬生靈在嚎哭中灰飛煙滅。

    張若塵劈出了一劍，可是，只擋住了大手片刻，沉淵便是爆裂，化為碎片，他亦是化為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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