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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若塵走向池瑤。

    池瑤不斷后退。

    張若塵道：“你裝出如此令我憎恨的樣子，只不過是想我出手殺了你，然后，機(jī)緣巧合之下，由我把你的一身修為吸收。這樣，你就可以功成身退了！然后，將無盡的苦痛，都留給了我，讓我一輩子都活在最慘烈的陰影中。”

    “不，不對，我殺死一個令我憎恨的人，一個欲要吞噬我的人，又怎么會痛苦呢？我應(yīng)該非常暢快才對，來自復(fù)仇的暢快。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池瑤退得更快，眼眶發(fā)紅，喝聲道：“你不要過來！你以為，我真的不會殺你？你以為，你看透了所有真相？”

    張若塵停下腳步，道：“那你告訴我，什么才是真相。”

    “真相就是……”

    池瑤說到這里，卻說不下去。

    張若塵道：“其實你完全可以毫無保留的說出來，也不必用這么多的辦法掩飾。因為，這么多年過去了，你在我心中早已只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我對你的恨已經(jīng)沒有，對你的愛也早就磨滅。”

    “你應(yīng)該明白，愛和恨有些時候是相互的。恨都沒有了，說明早就已經(jīng)不愛了！就像，火焰之所以會熄滅，是因為薪火已經(jīng)燒盡。”

    不知為何，聽到張若塵說出這句話，池瑤雖然心痛得要命，痛入骨髓了一般，卻突然一下變得輕松了，眼神有些茫然，喃喃自語的念道：“是嗎？”

    張若塵以肯定的眼神，道：“你在我心中，連般若都不如，也沒辦法與梵心、卿兒、羅乷、靈希她們相提并論。”

    “在你心中，情是劫，是世間最難渡的劫。在我這里，情可以分給每一個女人，情淡如水。”

    “你若覺得，我依然還愛著你，會因為你的死而痛苦，你便是根本不懂男人，更不懂我。你才是世間最蠢的那個女人！”

    “所以你用的這些手段，在我看來無比的可笑和幼稚。大家都是活了上千年的人，不如直接一些，告訴我功法的真相，告訴我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說清楚之后，我再一劍殺了你，奪取你一身修為，豈不是簡單直接？”

    這一次，輪到池瑤慘然苦笑，顫聲：“情到多時輕轉(zhuǎn)薄，而今真?zhèn)€悔多情。原來，一直都是我自己一廂情愿，我才是最傻的那一個。真相已經(jīng)不重要，戰(zhàn)吧，既然你如此無情，那便一戰(zhàn)定生死。勝者，獲得對方的修為。敗者，將尸骨永遠(yuǎn)留在黑暗之淵。”

    張若塵沒想到自己如此激她，池瑤卻依舊不肯說出真相，太倔強，太堅強了！

    因為，沒有被他的那番最無情，最傷人，甚至有些羞辱的話打倒。

    她不說出真相，也就代表這一戰(zhàn)她根本沒有想過要贏，是想將自己的尸骨留在黑暗之淵。或許張若塵的話，對她而言已經(jīng)不重要。

    張若塵愛不愛她，是張若塵的事。

    她愛不愛張若塵，才是她的事。

    一個人若是一定要去苛求，自己愛上一個人，這個人也必須愛她。

    那這肯定不是愛，是占有欲。

    愛，從來都不是相互的，是自己的事。

    張若塵沒有提劍，忽的，問道：“你想不想知道，我在宿命池中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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