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奕南被笑到無力反駁。

    楊頌文坐回原位，止不住八卦：“從實招來，你跟晏檸是什么情況？”端起桌上的茶杯，楊頌文慢慢地喝著等著他回復。

    顧奕南捏著那張卡片漫不經心回：“她說要給我當老婆。”

    楊頌文被這答案給驚到，一口茶噴了出來，弄臟了茶幾。他手忙腳亂地將杯子放下，往紙巾盒里抽了兩張紙，邊擦桌子邊打趣：“她怎么這么想不開。”

    顧奕南不喜歡這話，拾起沙發上的一本雜志就朝楊頌文扔過去以示抗議。

    楊頌文敏捷地將身體一閃，成功躲開了顧奕南的攻擊，抬眸嬉皮笑臉地感慨：“我說兄弟，你行情可以啊！”

    將手里的卡片扔到茶幾上，顧奕南將大掌往邊上一挪拿過煙盒，抽出一根煙叼進嘴里，抓起打火機將煙蒂點燃。

    他背靠沙發，愁著眉吸煙。看他是這種狀態，楊頌文已猜到他們兩人之間的火花并不大。

    楊頌文擦完桌子，把紙巾扔進垃圾桶，友情提醒：“你們家跟晏家向來走得近，你得要好好處理，別傷了兩家的和氣。”一頓過后，他話風一轉，“你怎么想的，喜歡她嗎？”

    顧奕南盯著桌面那張桃心小卡片直接搖頭。

    楊頌文追問：“為什么啊？晏檸哪里不好？”

    顧奕南想了想，僅回：“小。”

    楊頌文頓時來勁，眉峰一動，帶葷的說來就來：“是哪個部位小？”

    車轱轆一下軋他臉上，顧奕南無奈解釋：“我說年齡。”

    楊頌文笑著抬起右手，像算命先生那樣動著手指，算了算晏檸的年紀。這不算不打緊，一算氣得他一拍大腿，氣聲說：“老哥，她都二十四歲了，哪里小了？”

    楊頌文后知后覺發現不對勁，忍不住吐槽：“她要不是在國外讀研究生，怕是剛大學畢業那會就嫁人了。”

    顧奕南表情凝重地又吸了一口煙，把煙圈全部吐出來后，才憋了一句：“你不懂。”

    這沒頭沒尾的三個字，惹得楊頌文想要罵娘，“你不說，我自然不會懂。”

    不曉得如何表達自己的想法，顧奕南安靜地吞云吐霧，腦海卻適時地想起一些關于晏檸的零散過往。

    記得七歲那年，他曾隨父親去過晏家。

    那時的晏檸還躺在嬰兒床，小拳頭握得緊緊的，連睡覺都愛嘟著嘴。

    他當下的第一個感覺：這也太小只了。

    再后來，她有個三歲多，每回她母親帶她來顧家玩，她總是奶聲奶氣沖他說：“哥哥抱！”倘若他不答應，她就抱著他的小腿，仰著腦袋兩眼淚汪汪的望著他，那樣子似受了什么天大委屈，讓他不得不服軟伸手將她抱到臂彎之中。

    這些記憶真讓他頭皮發麻。

    他看著她長大，她如今卻說要嫁給他，顧奕南深深吸了一口煙，急需用尼古丁冷靜冷靜。

    叮咚一聲響，打斷了顧奕南的回憶。

    他望向聲源，是來自桌面上的手機。

    拾起手機查看，屏幕上已躺著晏檸發來的短信：“顧總，我的豆腐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