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迎娶南嬌嬌?” 前院書房,窗明幾凈。 蕭弈倨坐在紫檀木圈椅上,正把玩貓眼石鎏金戒指。 對面,程太守正在吃茶。 這儒雅風(fēng)度的中年人輕撫茶盞,臉上露出標準的父母官笑容:“是,迎娶南五姑娘。昨夜二郎回府,把南胭的事情說了一遍。本官琢磨著,南胭不孝又虛榮,不堪為程家婦,因此決定替二郎另娶?!? 蕭弈拋起戒指,又穩(wěn)穩(wěn)接住。 他嗤笑一聲,語調(diào)輕慢:“程太守莫非以為,南嬌嬌是菜市場的蘿卜,可以隨意替換?南家待之如寶的小女兒,你們想娶,他們未必想嫁?!? “所以,本官這不是特意來找靖西侯商量?”程太守隨手翻了翻花幾上的一本詩集,“昨夜飲馬橋爆炸,想必靖西侯有所耳聞。不知謀害官家嫡子,罪名幾何?” “嘖,程太守想威脅本侯?” “不敢,不敢!”程太守笑容更盛,舔了舔指尖,悠閑地翻過一頁書,“侯爺在軍中頗有威望,本官哪敢威脅您?倒是玉樓春那位寒姑娘,恐怕會遭受無妄之災(zāi)啊。‘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可憐,可嘆!” 蕭弈手指屈起,輕輕叩擊桌案。 這老狐貍,恐怕是把南嬌嬌當(dāng)成了寒煙涼。 老狐貍以為他愛慕寒煙涼,因此拿寒煙涼當(dāng)做威脅他的籌碼。 他微笑:“程太守請便。只是南嬌嬌,絕不入程家門?!? 程太守捏著書頁的手,陡然收緊。 蕭弈好大的膽子,竟然拒絕他們家的提親! 難道嫁進堂堂太守府,還委屈了南寶衣不成?! 他家大郎被炸成重傷,現(xiàn)在還在家里躺著,若非薛都督再三告誡,沒有摸清楚蕭弈底細之前,不可對他下手,他定然要殺了蕭弈解恨! 所以他籌謀著利用飲馬橋之事,當(dāng)做威脅蕭弈的籌碼,至少也能給程家謀些好處,不至于叫大郎白白受傷。 沒想到,這個后生晚輩居然如此硬氣! 他皮笑肉不笑:“侯爺少年熱血,不識時務(wù)也是有的。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會知道,及時向人低頭,是一件正確——” 話未說完,蕭弈低笑出聲。 他慵懶托腮,“我幼時,被遺棄在南府深宅后院,沒有人在意我的死活。我從未求過人,我憑著一身傲骨和自尊,年復(fù)一年,獨自度過寒冷漫長的苦冬,獨自度過所謂的團圓佳節(jié)。 “我憑著自己的雙手,一步一步培養(yǎng)勢力,一步一步坐上靖西侯的位置。對我而言,傲骨和尊嚴,是我賴以生存的根本。無論活到什么年紀,我都不會低頭求人。 “至于你,程大人,你老了。薛定威,也老了。老去的狼王,理應(yīng)把地盤讓出來。否則,只會淪為被新的狼王撕成碎片的下場?!?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