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大明萬歷四十六年,九月二十九日一大早,天將朦朦亮。 溫潤的朝陽光芒中,整個沂源城也正處在一個陰陽交匯之際,除了調皮的晨風,到處都是一片祥和的安靜。 打更的更夫也是能松口氣,馬上就可以放工、可以回去睡個懶覺了。 “就是這家!” “馬五,你帶人包院后!二愣子,你帶人包東邊!輝子,你帶人包西邊!其他人,給我沖進去,絕不能讓人跑了!” “是,劉爺!” 這時,一隊約莫二十號人,手中拿著各種棍棒,盡是鮮艷皂袍打扮的衙役,忽然沖到了一座略有破舊的民房面前,迅速展開了行動。 也直接打破了這大清早的安靜。 “干什么?” “你們要干什么?啊,劉爺,這,這一大早的,這是要咋的了哇……” 院子里很快傳來女人哭、男人叫,孩子也跟著哇哇叫。 “干什么?” 劉黑子登時冷笑:“王老二,你劉爺我干什么,你自己心里沒點逼數嗎?吃了咱們三爺的飯,拿了咱們三爺的銀子,居然自己跑沒影了,跑到家里摟著婆娘孩子睡大覺?你咋這么美呢?天上神仙也沒你美吧!帶走!” “啊?” “劉爺,劉爺,我王二知錯了,知錯了,求您跟三爺求求情啊,劉爺,劉爺……” 一個光著膀子的強壯漢子,已經被五六個跟他同樣強壯的衙役活活制住,根本就動彈不得,如死狗一般便是被往外拖去。 他一時根本沒了辦法,只能是殺豬一般慘叫。 可惜。 他除了發出這最本能、最原始的聲音掙命,便再做不了什么。 而這,僅僅只是其中一個開始。 …… 縣衙附近李家大宅。 天色完全亮透了,李春來這才是略有慵懶的起身來,按部就班的洗漱、活動手腳。 沒片刻,一身鮮艷皂袍的洪斌,便是快步沖過來,低聲對李春來匯報:“三兒,今早的行動,還算是順利。昨晚上一共跑了八個,咱們給抓到了五個。但是剩下的那三個都有點精,昨晚都沒有回家睡。一時半會怕是不好找到人……” “五個嗎?” 李春來摸了摸下巴,點了點頭:“不算多,卻是也夠了。成,先把他們看押起來,待會到募新處再說。” “……” 洪斌登時有些無言,他這個妹夫,這是還嫌事兒不夠大,還要鬧的更大啊…… 可惜。 李春來此時已經真的上位成功了,洪斌更無法反駁李春來的威嚴,只能是先忍著,忙又道:“三兒,那,那咱們身上這些皂袍……” “無妨。穿著便是。” 李春來笑著拍了拍洪斌的肩膀,又親手幫洪斌理了理衣襟,笑道:“姐夫,我知道你在擔心啥,不過,你別擔心,一切,盡在我的籌謀之中。放松點,先去吃點早飯,養養精神。今日個,咱爺們才要好好活動活動手腳!” 看著洪斌依然有些擔憂的離去,李春來不由長舒了一口氣,但嘴角邊轉而便是掛上了盈盈笑意。 他這時,終于是明白一直在民間流傳的那句極為質樸、卻又無比晦澀的老話:“當官十條路,九條人不知!” 你可能看著別人高高在上,很是瀟灑。 可~。 你怎知道別人到底是怎么上去的? 有人可能天生貴胄,靠關系飄飄然便是上去了,如履平地一般。 但這一般人顯然是嫉妒不得。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