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一上午過來就沒瞧見兒子,陳秋花以為兒子又跟哪幾個狐朋狗友躲懶去了呢,沒想到會在這里獨自挖坑? 陳秋花還有些不敢相信,眨了眨眼睛,她好吃懶做的三兒還在坑里吭哧哼哧干著活兒呢。 還沒等陳秋花喊兒子,團子一眼就認出來了,她想法沒那么復雜,見著小半天不見的爸爸就高興,小奶音脆生生喊了句爸爸! 王縣長三人驚訝地回頭看眼團子,問道:“這是你爸爸?” 團子重重點點小腦袋,神色驕傲,“嗯,是音音的爸爸!” 這時,埋頭干活的年輕人已經聽到了聲音,他抬頭看過來,一張俊臉顯得陽光而爽朗,喘了口氣兒燦爛笑道:“誒!” “媽,大哥你們怎么往這兒來了?” 幾個走近前,就干脆蹲在坑邊,跟他說話兒。 孫秘書指著這么大一個坑,問說這是干什么的? 秦于禮笑道:“同志是打哪兒來的?恐怕不是咱們這邊的人吧?您不了解,咱們這兒靠山,小東西多,尤其是這個位置最靠近山頭兒,挖個坑,萬一要是有那什么東西跑下來,一不下心還能栽進坑里。” “咱們做事就講究個心安,無非是多費點力氣的事兒,要是能抓到什么,也能給鄉親們加頓餐,抓不到也不虧,就當是開荒,明年這邊填上土,種點莊稼菜什么的都不錯。” 這個坑雖然還不深,但面積還真不小,旁邊還有好些連根鏟下來的野草,等明年春天填上土的確能種點什么。 本來這種山地就實在還硬邦邦的,要開荒不容易,現在挖了這么個坑,能多種點是一點,的確是好事,反正現在開荒了也不能歸個人,也是國家的。 幾個領導聽了點點頭,又見這個小兄弟弄得滿頭大汗,看著挺辛苦的就招呼他歇會兒,聊聊。 “大娘,原來這是您兒子啊!您要不說還真看不出來,這小伙子挺踏實的。” 陳秋花差點沒忍住翻白眼了,這話兒啥意思?她看著不踏實? 陳秋花沒說,還擠出笑容道:“這倆人,秦國樹是我大兒子,這個叫秦于禮,是我三兒子。” 王縣長三人聽了,心里怪稀奇的,這家人看著好像和普通農民不太一樣。 當家的老太太都五六十歲了還能說會道,膽子大不怯場,三歲的孩子養得也好,很有一股靈氣在。 孩子的大伯和爸爸就更不用說了,大伯是生產隊隊長,雖然看著老實了些,但應該是個能力還不錯還一心為民的好隊長,這種小基層干部能做到這樣的就算很好了。 再看看孩子的爸,年紀很輕的一俊小伙子,踏實勤快有覺悟,別人削木頭做圍欄,這些活輕省些,他已經想到前頭來了,還主動一個人跑回來開荒挖坑,這種最累人了。 心下對這年輕人有了更多的好感。 秦于禮也沒推辭,麻溜地爬了上來,話不咋多說,就是別人問他的時候,才說話,踏實勤勉不驕不躁,孫秘書記下了這人。 后面的路陳秋花就沒強跟了,社員們也各回各位干活兒,幾個領導在秦國樹的帶領下參觀了生產隊的糧倉和食堂。 見到里面存糧的時候,三個人不約而同臉色有些難看,農業部的崔玉崔局長走近前一袋一袋打開看,發現全是粗糧,沒有一粒細糧。 秦國樹苦笑:“我媽說那些雖然稍微夸張了一點,但沒說錯,咱們是糧食緊張,情況有些不大好。” “秋收后,交了公糧剩的糧食本就不多,僅有的細糧全部拉去糧站換了粗糧回來,看能不能多撐著一陣子。” “三位領導同志也都看到了,就算是全換了粗糧,也吃不了多久,食堂一頓再怎么節約消耗的也不少……” 幾個領導走的時候臉色都不大好看,尤其是公社書記黑成煤炭了。 秦國樹覺得這是自己唯一一次替全生產隊上下爭取的機會,沒顧忌他在當場,把難處全說了。 又因為早上寫過一份報告,他沒手忙腳亂,說得很有條理,句句都在理上,就像他媽說的,只要能讓社員們吃飽,他們是干啥都愿意的。 中午是不回去吃飯的,組織了人把飯送過來,一人一碗糊糊,喝完接著干。 這邊一直干到了傍晚才收了工,社員們陸陸續續走回去,趕著去食堂打飯。 秦于禮出了一身汗,不方便抱著團子,就干脆讓她坐在自己肩膀上,一手扶著。 一行就四人,秦老頭陳秋花,秦于禮和團子,至于二媳婦提前下工去公社小學接幾個孩子回家了。 本以為就是一次再尋常不過的下工回家,誰能知道老天爺他來了票大的! 轟隆轟隆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山上疾馳而來,待近一些,幾人看清楚了,那是一只不輸于上回的大野豬! 陳秋花讓嚇了個腿軟,別看她老在社員們面前吹牛,實際上自己知道自己是個什么逼數。 見到野豬一雙腿全軟了,能提起精神逃命,陳秋花就很佩服自己了。 當下她愣了下,喊了聲:“快跑!”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