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矩相所望,全是殺氣,司馬白已確定沒有緩和了,庾亮是真的要借機(jī)殺人了! “六哥,太常,陛下當(dāng)年賜我的御衡白,庾相竟要在此收繳呢!” 他轉(zhuǎn)而沖司馬昱和蔡謨笑著,神情徒然一變,決然道, “但我卻不交。” 不悅,不愿,不舍,亦或不懼?司馬白沒說原因,只是兩個(gè)字,不交! 庾亮正中下懷,肅聲道:“自宣皇帝始,此刀只有司馬氏天子可配,豈能由昌黎王心意留用?便是當(dāng)今陛下也不可隨意轉(zhuǎn)賜!” “我還當(dāng)是何事,這有何難辦?”司馬昱卻是哈哈一笑,“既是陛下賜刀,待昌黎王回建康覲見了陛下,由陛下決斷便是。老七,到時(shí)陛下若要收回,你交是不交?” 其實(shí)司馬昱對庾亮也是怒火中燒,他言外之意已經(jīng)很清楚了,陛下既賜司馬白,何用你庾亮多管閑事?即便要收回,亦不用假你庾亮之手吧?! 而司馬白亦懂兄長維護(hù)之意,遙向建康一揖:“自然。” “太白經(jīng)天,天下將有刀兵劫,皇帝變更,百姓流亡!” 庾亮死死盯著司馬白,一字一頓, “太白不去,刀兵不斷,昌黎王以不祥之身,能否回朝,陛下尚未明旨!” 一院皆靜... 就連恨司馬白入骨的殷浩也是瞠目結(jié)舌,他只借著酒意暗諷,便已極失禮落了下乘。庾亮竟當(dāng)著眾人面搬出這套讖緯說辭,赫然已是撕破臉了! 最驚的要數(shù)司馬昱,他猛的明白了庾**迫司馬白的深意,繳刀只是個(gè)幌子。司馬氏難得出了個(gè)驚才絕艷的定國之材,身為外戚之首的庾亮必然要將老七視做潛在威脅,如今就是要趁老七羽翼未豐,一舉抹殺! 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鏟除宗室! 而司馬昱之所以駭然,是因?yàn)槿绱藧盒校琢烈呀?jīng)不是第一次干了。 早年間庾亮初領(lǐng)朝政,當(dāng)朝掌軍者卻是宗室元老南頓王司馬宗和西陽王司馬羕,論輩乃是當(dāng)今陛下曾祖了,身份極其顯貴。軍政由宗室和外戚分權(quán),雙方雖然多有沖突,卻也能相互挾制,此乃先帝平衡朝堂的遺愿。 但誰都沒有料到,庾亮手段是如此狠戾果斷,竟悍然誘殺了司馬宗和司馬羕,自此一統(tǒng)軍政大權(quán),事后硬給二人安了一個(gè)謀反罪名,宗室王公更被誅連了十?dāng)?shù)人! 而幼帝司馬衍也只能哭訴:舅言人反即殺之,人言舅反,朕奈何!? 司馬昱心中生畏,很想勸勸七弟,一把刀而已,今日繳了,明日再由陛下要回便是,何必以卵磕石? 但他瞥向庾亮那陰戾鷹眼,又不禁忐忑,即便此處退上一步,老七便能安然返京了么? 十余年的積威,庾亮還是有自信震懾諸人的,見諸人無有敢言者,清清了嗓子,沖司馬白朗聲道:“昌黎王既為蜀中婿,遷藩蜀中方是正途,不如就此回程吧,亮今晚正當(dāng)與你送行,那御衡繳于此處,豈不正合適?” 圖窮匕見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