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11勝-《太白紀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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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事已安排了下去。
裴山在江夏諸將的幫襯下忙著接管城防,李成和于肚兒已經動身去了江邊。司馬無忌思量再三,向裴山借了兩千民丁,籌措了好些器具,方才領兵出了城。封進主動請纓,帶著一幫衙役,也從裴山那借了五百民丁,開始搜檢排查全城民戶。
烽陽鐵旅全副披掛開到了城外,甲士倚著戰馬,長槊擔肩,整齊的席地而坐。除了戰馬不時打個響鼻,六千鎧馬甲騎,竟無丁點聲響,軍容肅殺,蔚為雄壯。
反觀王營,這千五露頭的軍陣,扎在鐵旅側翼,兩下一對比,說是亂蓬蓬的雞窩也不為過了。
三五一堆竊竊私語,一本正經評議誰上過的小娘皮最可人。八九成群嬉皮笑臉,互學方言,窮鬧騰瞎開心。更多的人則是百無聊賴,曬著太陽昏昏欲睡。
風雨將至,各有各的緣法罷!
司馬白仍是沒有進城。
他始終就站在城門前,白眸中不時掠起幽光,默默看著民丁收斂尸首,有百姓的,也有王營陣亡的將士。
剛剛一戰,王營折了兩百多人,大部分是陣法配合不熟練的牛頭衛和涼州兵,司馬白甚至還叫不出他們的名字。
他忽然叫住了一組抬尸首的民丁,走上前去掀開了遮在尸體上的草席。
司馬白認得這人,大家都喚小酒,才十四歲,但已算是王營的老兵,而且和二學子是一個村的。那時候高句麗賊屠村,他同二學子一起被救下來,便一直跟著司馬白轉戰天南海北。
他們村一共七個人進了司馬白王營,打丸都時死了一個,打榆林川時死了一個,闖包攬子中軍大寨死了三個。一村七人便只剩這了二學子和小九,倆人在代王大婚那晚燒香拜了把子,還是司馬白給做的見證。
在蕭關同石邃斗陣的時候,小九和二學子一起護在司馬白身側,小九在那時斷了一根手指,仍是大呼酣戰,貼身不離主子。
若不是這根斷指,司馬白或許還認不出這草席下的是小九,這個十四歲的小兵也就靜靜的從司馬白身邊抬過去,無息無聲的埋了。
一場場大戰打下來,帶走了一批又一批的袍澤,司馬白已經不敢去揣測,這場晉趙國戰又會帶走哪些人,或許都會被帶走,包括他自己。
遠處軍陣傳來一聲喧鬧,嬉罵聲連城門口都能聽見,司馬白順聲望去,那二學子赫然在列。
他不禁啐了一口,罵了句邪貨,自家把兄弟死了,也不知道掉上兩滴眼淚!
司馬白想給小九留點陪葬,摸了摸身上,可除了御衡白和天子詔書,卻也沒什么值錢物件,不由得喃喃問了一句:“這種世道,哪時才是個頭啊!?”
“殿下,他們來了!”荀羨站在司馬白身后,摩拳擦掌道。
司馬白闔上了草席,嘴角一咧:“正愁著弟兄們沒有陪葬!”
塵囂漫天,狼旗獵獵,追坪狼騎的怒火,不假遮掩。
不錯,正是怒火。
稀里糊涂折了一千人,領兵的還是親弟弟,姚襄憤怒了,他必須報仇。
這世上最講不清的道理,或許就是仇恨二字了。
漢人正等著報仇,羌人卻也要報仇!
但姚襄不會去和漢人講道理,因為他手里有刀。
他第一次跨上馬背時,阿爹就告訴他,只要一刀砍下去,講道理的人自會閉嘴。
司馬白也懶的同姚襄講道理,因為他手里也有刀!
對陣的依舊是鎧馬甲騎,姚襄笑了。
他不會小覷這些鐵鎧巨獸,狼被牛角捅了肚皮必然難逃一死,但在牛角捅來之前,狼群就能把牛血放干凈!
又是這招!周飴之恨恨罵了一句。
對面的狼騎在百步之外,便已散開了陣型,這種引逗拉扯斜插的招數,不久前差點要了鎧馬甲騎的命。如今故技重施,周飴之偏偏一點辦法沒有,只能硬著頭皮頂上去。
這是臨陣前司馬白教他的,平日怎么操演,今日便怎么打。
周飴之聽了這話只覺荒唐,實在困惑司馬白的信心從何而來。
若對面只有千余狼騎,周飴之尚能憑著鐵旅的裝備硬剛,可狼騎已然傾巢而出,再這樣當面對壘,只有一個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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