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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江湖人，紛紛散開，沒有一個人阻攔。

    余步貞等，也跟上了文敗山的腳步，離開了這片杏林。

    走出杏林的剎那，余步貞、馬勝遠(yuǎn)等，都是長長松了一口氣，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后背，居然已經(jīng)被汗水打濕了！——在樹林之中，他們委實緊張到了極點，因為，他們根本不能預(yù)測，李凡會怎么選擇！他們從未想過，會在京師以外的地方，面對一個年輕人的時候，受到如此之大的壓力！文敗山已經(jīng)上了馬車，龍衛(wèi)們護(hù)衛(wèi)著他離去。

    “大人，李凡看到了信的內(nèi)容，終究是一個隱患，如此回京，能否交代……”車馬已動，駕車的馬勝遠(yuǎn)忍不住開口。

    隨車騎行的余步貞，同樣臉上帶著一抹疑惑，看著車廂。

    “金雕很厲害，在胡人之中，隱藏了二十年，但可惜，他錯了?！?

    文敗山的聲音中，居然帶著一抹惋惜，他道：“那封信的內(nèi)容，無傷大雅，讓李凡看到，非但無弊，甚至，還有些許好處?！?

    “圣上也會這么選的?！?

    馬車中，文敗山說完，卻是閉上了眼睛，似乎已經(jīng)睡著。

    ……杏林中。

    李凡已經(jīng)讓各大門派的人先行離開杏林，他要在這里，送那些老兵最后一程。

    各大門派不敢不從，如今他們指望李凡救命，在離去之前，好幾個門派送上了療傷妙藥，李凡一一收下。

    轉(zhuǎn)眼間，所有武林人都已經(jīng)離開。

    杏林中，僅剩下李凡和甘鐵旗。

    甘鐵旗站在李凡身后，沉默地看著李凡。

    李凡一言未發(fā)，他朝著吳桑梓走了過去，忽然用刀，切開了吳桑梓的胸膛！漫天黃葉飄零，血腥的氣息在秋風(fēng)中逐漸凝凍住了。

    腸子、五臟六腑等，順著刀口滾落而出！李凡切開了吳桑梓的膛！在他的身后，甘鐵旗眉頭跳動，喉頭涌動了幾下，似乎想要說什么卻沒能說出來。

    李凡握緊了長刀，手在顫抖。

    染血的長刀，撥開了雜七雜八的內(nèi)臟，最后，李凡挑開了胃，在吳桑梓的胃中，李凡找到了一坨麻線裹著的油皮紙。

    他將那坨麻線過這兒的油皮紙信封，拿了起來。

    看到那個信封，甘鐵旗瞬間怔住了，不可思議地看著李凡。

    “真正的那封信，藏在他胃中，想要拿到信，必須切開他的胃，他必死。

    從踏上送信征途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抱了死志。”

    李凡看著地上流淌的血水，低聲道了一句，接著喃喃道：“在知曉逃不出去之后，他便將這秘密告訴了我?！?

    “那三封信中的內(nèi)容，也都是真的，畢竟，只有真實的消息，才有可能瞞得過文敗山，不過卻不是最重要的?！?

    李凡似乎在解釋，像是要解釋給甘鐵旗聽，解釋給這杏林中徘徊未去的英靈聽。

    “只有文敗山相信，那封信的內(nèi)容就是此次的重點，而且讓他相信，我會按照他期待的方向去做，讓他以為掌控了我，這封信，才有可能真正的保全，也只有如此，才能保全趙府。”

    李凡深深嘆息了一聲。

    文敗山或許在欺騙他，但他又何嘗不是在欺騙文敗山？

    ——他方才所做的一切，考慮的，是趙府的未來。

    如果真的拿到信，趙南堂會怎么做？

    以這些老兵的行事風(fēng)格來看，為了給武天孤報仇，恐怕會不顧一切的。

    但這樣做，無異于會毀滅很多東西，包括趙府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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