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梁健想,從余悅的表現(xiàn)來看,她已經(jīng)完全進入秘書的角色了。但又想,無時無刻的察言觀色,豈不是太累了,余悅難道你真的需要這樣生活嗎? 余悅無意中瞥見梁健看著自己,猛然有些羞意,這種羞意是被人注視的不好意思,還是羞于自己從事惟命是從的秘書工作?連她自己都弄不太清楚。 項瑾大概對官僚不太感冒,中途輕聲向梁健提出回病房,大家聽到了,朝項瑾看了看,也沒引起太大注意。 只有胡小英多看了項瑾一眼,項瑾拄著拐杖在劉阿姨扶持下出了病房,她腦海里才若隱若現(xiàn)的出現(xiàn)某些印象,仿佛項瑾與她曾見過的某個人有些莫名的聯(lián)系,但想不起具體是誰,在哪里。 梁健打斷了她的思緒:“胡書記,我?guī)銈內(nèi)ヒ幌麓鹘闼麄兊牟》俊!? 到了戴娟病房外面,胡小英突然道:“你們先進去,我跟朱部長先說一句話。” 梁健就領(lǐng)著他們走進病房,區(qū)委辦主任和區(qū)委組織部副部長王兆同就和戴娟、黃依婷寒暄起來。 梁健出于好奇,故意以給他們倒開水為名,來到了門邊,他聽到門外胡小英和朱庸良正在說話,聲音壓得很低,但梁健還是聽到了幾句。 胡小英道:“你看,我們沒有掌握他老婆的身體狀況。目前,在她老婆也住院的情況下,我們向她提出要免去黃少華職務(wù)的事情,好不好?會不會引起她老婆過分激動的反應(yīng)?” 朱庸良道:“我覺得,這與她老婆是否住院倒是沒什么太大關(guān)系。黃少華的出事,是他自己喝酒造成的,從目前的情況看,他肯定是醒不過來了。胡書記,體育局的局長和黨組書記,也不能一直就這么空下去。長痛不如短痛,我看還是趁今天胡書記你來看望,并送紅包的機會,還是跟黃少華的妻女講講清楚,干部職務(wù)調(diào)整是區(qū)委的事情,跟家屬我們原本也沒有義務(wù)告知,只是如今情況特殊才告訴一聲罷了,也算給他們面子了……” 偶然間偷聽到這些話,梁健一下子明白了胡小英和朱庸良此行的目的。他們遲遲沒有來看黃少華,偏偏是今天來看望,原來根本不是出于關(guān)心干部的考慮,而是想把黃少華體育局局長、黨組書記的帽子摘了,給別人去戴。 梁健心里涌起一股股不平。 他想,黃少華當時從十面鎮(zhèn)黨委書記崗位被調(diào)整到區(qū)體育局局長的崗位上,他沒有表達一絲不滿,如今就因為發(fā)生了事故尚未醒來,就要把他的帽子摘了,梁健很為黃少華感到不值:辛辛苦苦干了這么些年,臨了人家在你毫無意識的情況下,把你給免了。 想著,想著,梁健就有股沖動要為黃少華做些什么——阻止他們免去黃少華職務(wù)的行為。 這么想著,胡小英和朱庸良走進了房間,他們來到了戴娟病床前,向她們母女問候,做了介紹。 戴娟知道是新區(qū)委書記把黃少華從十面鎮(zhèn)調(diào)了到區(qū)體育局,因而對胡小英和朱庸良表情很冷淡。 胡小英和朱庸良也不在意,說了些“你女兒這么大啦”、“你也要好好休養(yǎng),保重自己的身體,才能照顧好黃局長”之類的話。 這期間,梁健一直絞盡腦汁在想,到底有什么辦法可以阻止胡小英和朱庸良,向戴娟、黃依婷母女說出要免去黃少華職務(wù)之類的話。他想,他們要免黃少華的理由,就是黃少華醒不來,也就是說,如果要阻止他們,就要使黃少華醒過來,可這該怎么辦呢…… 終于朱庸良開口了:“黃夫人,你好。這是區(qū)委的一點意思,請你收下。” 朱庸良將一個信封塞到了戴娟的枕邊,里面是他們早已經(jīng)準備好的6元,算是區(qū)委對黃少華的照顧費。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