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嚴崇之也覺得頭疼。 有些人是沒法子講道理的。 城中的屠戶鐵匠沒讀過什么書,大字未必識一個。 即便是趙盈沒有被皇上下令禁足,那些人只怕也要鬧到司隸院來,要她給個說法,何況眼下她是被皇上口諭禁足司隸院中的,于百姓而言,這跟坐實了罪名似的。 城中走失的女童,倒好像真是趙盈所為。 “臣已經派人到澤星家中去尋他帶回去的那二十兩銀,但銀子干干凈凈,沒有銅鑄,說明那本就是黑市上流通的銀錢。” 嚴崇之不再提她抓人之事,轉了話鋒,只與她說起案情:“殿下恐怕要有個心理準備了。” 趙盈掀了掀眼皮:“這案子全憑父皇圣心裁定,他說我有罪我才有罪,他說是誣告,天子金口,那澤星就是拿命誣告我。 只是即便父皇替我強壓下去,現而今事情鬧大,城中百姓對我多有不滿,尤其是劉孫兩家。 小孩子安然無恙的找回來倒也罷了,要是找不回來,今后我趙盈過街豈不就是人人喊打? 是這個意思吧?” 趙盈稍稍欠了欠身:“嚴大人覺得此事何人所為?” 朝中任何人都有可能。 誰讓她帶著玉堂琴回京的。 這般招搖,怎會不惹人嫉恨? 她用了短短半年的時間,麾下招攬多少能人。 昔年的武狀元隨從護衛,去一趟揚州府辦案還能尋到避世二十四年的玉堂琴,人家不暗地里下黑手才不正常。 “殿下是想說姜閣老嗎?” “倒不像是他。”趙盈翹著腿,又靠回椅背去,“他跳著腳要整我,太招眼了,而且嚴大人的刑部——姜承德有辦法啊,你查案之前還是想查查你的刑部比較好。” 這自不用趙盈來說。 他昨日就想到了,澤星的供詞才只字未改,果然今天早朝他還沒開口,姜承德就先站出來把趙盈給參了。 姜承德是得意過了頭,這般不遮不掩。 趙清出事后,他兄弟幾個皆封王,趙澄也十六了,趙清年后成了婚,姜承德八成還要給趙澄挑個出身頂好的王妃。 不過誣告趙盈的這件事,無論從行事手法,還是事后眾人于朝會上的態度來看,確實都不像是姜承德所為。 他也不過是借題發揮,落井下石。 明知趙盈無辜,然而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打壓趙盈的機會。 就連現在滿城風雨,大概也是他的手筆。 真是不怕死。 有了劉家和孔家的前車之鑒,他還敢仗著姜家和趙澄這般狂妄。 這哪里是要打壓趙盈,分明是在和皇上對著干。 趙盈看他半天不說話,仔細想想,這事兒也真沒什么可說的。 她被禁足了,案子也歸了刑部,澤星現在人一死,好多線索就都斷了。 她揉了揉眉,叫周衍送客:“嚴大人且回吧,具體是怎么回事我也弄清楚了,后面的事,多要仰仗嚴大人,我這不白之冤能不能洗刷干凈,都要靠你們刑部了。” 她語氣還是端的輕松,嚴崇之不由多望去兩眼。 趙盈面色一如往常,只是眼底沒了笑意。 他心下微嘆。 千尊萬貴的大公主,何必要走上這條路。 三殿下倒是生來好命,有她這樣的姐姐,替他廝殺出一條血路來,什么陰謀算計都替他擋下了,將來要真是功成,他就是跟著大公主躺贏。 嚴崇之起身來同趙盈告禮,語氣難得的放柔緩:“殿下也不必過分憂慮,臣自當竭盡全力,還殿下以清白。” 周衍陪著他出門,徐冽身形微動了動。 趙盈眼角的余光瞥見了,嘖了聲:“說呀。” 徐冽眼神暗下去:“皇上只禁足了殿下,走失的孩子,卻并未下旨令禁軍或五城兵馬司全城搜捕。” 趙盈才側目,一抬眼,真心實意的笑掛在臉上:“不裝了?” “我的心思瞞不過殿下。” 他正要回話呢,外頭小校尉又掖著手站在門口朝著里頭回話:“殿下,徐大人來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