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這就是趙盈厭惡士族高門最根本的緣故。 牽一發而動全身,說來簡直是荒唐。 難道崔晚照嫁的不好,她的妹妹們就該依著她而低嫁,不堪良配? 又或是崔晚照真的嫁入廣寧侯府做了世子妃,將來她的妹妹們便就能仰仗著廣寧侯府這層關系個個高嫁去? 還有朝堂之中,因有了這層姻親關系,她的弟弟們就都可飛黃騰達了嗎? 這就是士族大家,何其可惡。 許是上輩子婚姻之事不幸,也是為沈明仁利用之故,于此類事上,趙盈總會更生氣一點。 嫁錯郎毀的是一輩子,崔晚照的父母卻似全不在意。 薛閑亭也沒說錯,如今崔家就是拿崔晚照的終身和名節在逼迫薛閑亭。 廣寧侯夫人是個最好性的,崔高氏終究是她親妹妹,她就算明白崔高氏不懷好意,也不忍與之撕破臉。 倒縱得這些人越發不知天高地厚。 趙盈深吸口氣,眸色微變:“我比姐姐要更了解薛閑亭一些,此事他既不肯松口,誰都拿他沒辦法。 我姑且算半個局中人,姐姐就算初來上京,可令尊令堂既有此意,事先也必定打聽過。 薛閑亭和我算青梅竹馬,他的心意,京城無人不知。” 崔晚照倒詫異。 這位金尊玉貴的大公主,對此類事竟就直言不諱,一點兒也不避諱。 男女情愛之事于她,仿佛也不過今天午飯吃什么,晚些時要到何處去玩,掛在嘴上說來是那樣的輕松。 “公主和我說這個……我是沒想到的。” 趙盈淺笑:“女孩兒家大多對此類事情諱莫如深,可我這委實沒什么好隱瞞的。 我生來是天之驕女,一舉一動皆在世人眼中,莫說薛閑亭,就連沈閣老家的六公子,河間辛氏的二公子,如今姐姐京中打聽去,也沒幾個人不知道這事兒的了。” 她一面說,一面又搖頭:“我跟姐姐說這個,是想讓姐姐明白,此事不是令堂逼上一逼,薛閑亭就會松口的。 姐姐也是個聰明人,當知道這姨母再親,也總敵不過親兒子。 侯夫人顧念著與令堂的姊妹之情,也憐惜姐姐這個外甥女,可真把薛閑亭逼急了,姐姐覺得,侯爺和侯夫人是向著姐姐,還是向著薛閑亭呢?” 崔晚照呼吸微滯:“這些道理我都懂,把人逼急了,吃虧的還是我自己,可……可我母親她……” “姐姐今次丟了面子,來日找補回來就是,這上京之中也并非只廣寧侯府一門勛貴,也不是只有薛閑亭是青年才俊。”趙盈目不轉睛望向她,“令堂來京探親,至多一月也該動身回清河,可侯夫人膝下無女,見了姐姐實在喜愛,要把外甥女留在身邊多陪一陪她,這總無可厚非吧? 姐姐既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又有清河崔氏這樣的門楣,留在姨母身邊,來日有了中意的郎君,或是門當戶對適婚之人,有侯爺和侯夫人為姐姐做主,令尊令堂還有什么不足意的呢?” 這的確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然則眼下…… 崔晚照吞了口口水,顯然猶豫:“可我和世子之間,坊間傳的沸沸揚揚,這可怎么往回圓?” “舉凡傳謠,多起自猜疑,小人心思骯臟,又總見高門生亂,方有坊間這些閑言碎語傳出。” 趙盈知道她動了心的,便繼而開解:“薛閑亭搬回家住,姐姐也大大方方外出走動,時間久了,傳言不攻自破,過些日子叫我表姐攢個局,大家一處踏青游玩去,坦坦蕩蕩,行事磊落,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若再有胡言亂語詆損姐姐清譽的狂徒,只要侯爺出面,叫京兆府將那等狂徒羈押,以儆效尤,不也就無人再敢狂妄造次了?” 崔晚照搓著指尖,眉心也微微蹙攏著:“所以公主今日見我,一是想知道此事我心中如何想,二是為我解決眼下困境的?” “我并沒有姐姐所想的那樣美好。”趙盈臉上的笑變得陌生起來,眼底又是空蕩蕩一片,“我這是為薛閑亭解決麻煩,不是為姐姐,更不是為你們清河崔氏。”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