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二百四十九章好鋼用在刀刃上 再見到薛閑亭已經又是兩日后的事。 高夫人受驚過度,胡泰給她開有藥方,照方抓藥靜養了兩天,還是有些精神不濟。 趙盈和宋樂儀登門拜訪的那天是跟著云氏一起去的。 記憶中的高氏永遠是雍容華貴,處處精致的女人,她似乎不容許自己在人前出半分錯處,眼前的女人發髻有些散,靠在床榻之上面色還有些發白,看那個樣子倒像是病了數月,病氣纏身經久不褪。 連云氏在內也嚇了一跳。 高氏失笑著搖頭:“若不為著你們來,我真是什么人也不想見,這個樣子哪里能見客呢?” 云氏只好說些叫她寬心一類的話。 趙盈掖著手坐在云氏身邊,抿緊了唇角始終沒有開口。 高氏好像也沒有了從前的親切熱絡。 待她還是和善的,仍舊像極了一個慈愛的長輩,只是曉得她心意之后,終究有什么地方是不一樣了。 她和宋樂儀在屋里坐不住,確認了高氏無礙便想要走,高氏那里好似知道小姑娘家枯坐無聊一般,正同云氏說著家長里短的話,也分出心神叫她。 趙盈抬眼看過去:“您說。” 小姑娘家用上敬語,高氏一如既往的受用愛聽,越發慈眉善目:“你們心里記掛我,我就很高興了,你和樂儀出去玩兒吧,我跟你舅母說會兒話。” 薛閑亭是在家的。 趙盈起先沒有挪動,云氏捏著帕子垂在腿上的手也緊了下。 果然高氏又說:“這些日子大郎他……我看著他都覺得害怕,怕他想不開,怕他要出事,不然也不會才停了一時的雨就急著去玉安觀,生出這么大的事來。 這兩天睡得昏昏沉沉,昨兒聽侯爺說,玉明送我回府那天,他私下里同玉明不知說了些什么。 我的確是沒有精神問他,也只怕問了他不會如實告訴我。 你們是一起長大的人,你和樂儀替我去問問他,好歹叫我寬寬心。” 云氏不動聲色皺了把眉頭,趙盈是看在眼里的。 而云氏嘴角動的第一下,趙盈就扣在了她手腕上。 在云氏真正開口之前,她已經應下高氏所言:“好,那您和舅母說話,也別太傷神,仔細累著,我去尋他,若問出個所以然,再來告訴您。” 她一面說,一面站起身來,禮是端了,可連半禮都算不上。 云氏和宋樂儀都是打心眼里高興不起來,高氏未必不知,再看看趙盈那和從前大不同的禮數,心頭直墜。 可是話說出了口,就沒有回轉的余地。 那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女孩兒,心氣兒高,她在京城這樣人精扎堆的地方混跡了大半輩子,當然知道怎么捋順趙盈身上的毛。 但兒子就一個,她也顧不上這些。 于是轉頭看云氏:“你替永嘉生氣的吧?” 被人這樣直截了當問到臉上來,云氏臉上閃過一瞬的錯愕,后來想了想,索性沉了沉聲:“元元母妃去得早,皇上雖疼她,可宮里的孩子長大都不易,每回她出宮,我見她總愛憐不夠,待她比樂儀還要親。你說那些話,叫她做的事,我確實是生氣。” 高氏點點頭。 云氏還是找補了兩句:“但我是當娘的人,不是不能體諒你。” “你是性情柔善,換做旁人哪里有這樣的體諒。”高氏長嘆著,臉上再沒了半分柔緩,余下的盡是愁悶,“我也實在是沒法子了。” · 從高氏屋里出來,宋樂儀長舒出一口氣來。 那口氣憋在她心里,在高氏病榻前,尤其是聽見她那些話的時候,覺得頭頂壓下千斤重的石塊,壓的人幾乎喘不上氣。 她太不喜歡現在的高氏了。 趙盈走得快,她疾步追上去:“她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去嗎?你真的有打算替她去規勸薛閑亭?”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