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力夫譏誚一笑：“都說勸賭不勸嫖，深陷賭桌之人，只要不斷了他的賭資，他比狍子還聽話呢?！?

    二人言語間，呂剛和葉柔從不遠(yuǎn)處的樹后轉(zhuǎn)出來，呂剛抗著一架小型弩機(jī)和一柄砍刀，葉柔則略有些吃力地拖著一只已被獵殺的麂子。

    邵清起身，接過砍刀，輕嘶一聲，手起刀落，將麂子攔腰砍作兩半。

    呂剛和力夫，迅速地將麂子用鎧甲捆了，又掏出麻繩，綁去這片空地中，離他們最遠(yuǎn)的大樹上。

    邵清端起弩機(jī)，就著斜陽的余暉，捕捉到鎧甲上的一層金屬反光，深吸口氣，扣動扳機(jī)。

    弩箭如一道林間閃電，直飛目標(biāo)。

    但聽“珰”地一聲，箭頭與鎧甲正面碰撞，卻竟然無法穿透，落在樹下。

    邵清即刻又裝上一支弩箭，朝另一棵樹上的目標(biāo)發(fā)射。

    這一回，結(jié)果完全相反，鎧甲在交鋒中敗下陣來，弩箭干脆地穿透甲片，深深扎入麂子的骨肉里。

    邵清與屬下們來到樹邊，分別察看了兩副鎧甲的情形。

    先頭那力夫輕聲對呂剛和葉柔贊道：“夏人的冷鍛甲果然厲害?！?

    葉柔湊近甲片，歪頭研究甲片被箭頭撞凹的細(xì)微處。

    “這甲片，生女真也有了，我來南朝前已見過?！?

    邵清對于她這種簡練而富有信息匯報效率的說話方式，還比較滿意，沖她認(rèn)可地點(diǎn)點(diǎn)頭。

    他踱到旁邊的那棵樹邊，將另一支弩箭從麂子肉里拔出來，伸出手指，試探那副被一箭洞穿的鎧甲質(zhì)地。

    “這是宋人一直打造的熱鍛甲。冷鍛甲，夏人，女真人，或者我們遼人，能造出來，都不奇怪。宋人造不出來，更不奇怪。不是他們笨，而是，老天不眷顧他們。”

    幾名屬下默默地聽著。

    除了葉柔，呂剛和那名同為間諜的力夫，數(shù)年來已明白邵清的風(fēng)格。

    表面上，他似乎是個對母國不流露自豪情懷的人，但他確實(shí)從沒浪費(fèi)過他們在開封城的時間。他這個領(lǐng)導(dǎo)者，對于計劃與步驟都很明確。

    果然，邵清轉(zhuǎn)向葉柔，平靜地吩咐：“興國坊的東西作坊，掌造的是鎧甲、刀斧、軍旗等物，我們要找的東西，不在那里，而在弓弩院，你須想仔細(xì)些，如何能進(jìn)入弓弩院?！?

    葉柔面色凜然，堅決地道聲“是”。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