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看著那架馬車從蓋多博的豪宅門口離去,賈若便立馬付清了茶錢,帶著妮蔻走出了茶樓。 他們走在街道上,就像是一對尋常路過的情侶那樣,可誰也沒注意到他們忽然就消失在了那門臉浮夸的豪宅旁。 賈若和妮蔻輕手輕腳,順著院墻外的小巷子繞到了四下無人的后門。 “踩點”這個詞不太恰當,賈若覺得換做“偵查”更為合適。 貼著院墻,賈若屏神靜氣,放開了感知。院子里的風都成了他的耳目,蹁躚著翻過院墻,送來了消息。 一個渾濁的呼吸,身前有嘩啦嘩啦的水聲、水瓢和桶子碰撞的悶響,這應該是蓋多博家的老花匠。翻曬藥籮的沙沙聲旁,應該是蓋多博家的家醫。 十二個氣如水牛的護院家丁、八個男仆、五個侍女····· 等等,還有一個呼吸艱難,氣弱聲嘶的人——他正在打開后院的門。 賈若不及猜想他的身份,閃身來到后門的門扉旁,在來人后腳剛跨出門檻時便控制住了他。 賈若右手從他肋下穿過,手掌掐住了他的下頜,讓其無法出聲,然后膀子用力一提,就把來人架了過來。 同時,他的左手還輕輕的合上了木門。 整條后巷依舊靜悄悄的,賈若的動作沒讓院里的任何一個人察覺到。 賈若看向了被擒者,他的境況似乎比剛才探查到的還要糟糕,衣服的前襟被臉上低落的血水染得斑駁,其余地方沾滿灰塵和泥點。 這是一個十五六的少年,喉頭有著深色淤痕,一看就剛被人勒出來的。 而且,他的一只眼睛看起來非常不妙,如此嚴重的傷勢只是用簡單的外傷敷藥處理了一下——如果不及時處理,那留給他的可不止是破相那么簡單。 賈若看向妮蔻,和她交換了一個眼神,便架著著手中的少年藏到了巷子深處的草叢里。 妮蔻跟了過來,盤坐在賈若身邊,微微閉眼,整理起了這個少年所有的回憶。 少頃間,她看見了男孩一路的成長,先是在父親的注視下蹣跚學步,在母親的懷中牙牙學語,然后又添了個妹妹——這本是和睦的一家人,但一場意外卻讓家中的頂梁柱倒下了。 他很懂事,五六歲的年紀就知道替母親分憂解難,不僅曉得在母親外出幫傭的時候照顧妹妹,還會在每日天不亮的時候就起來,割上一筐豬草。 再后來,他入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修道院。他的飯量越來越大,這樣不僅可以減輕母親的負擔,每月還能那些津貼回家。 在所有的預備武僧中,他是最小的,也是最刻苦的——每月師父會獎勵一套月牙白的練功服給最用功的弟子,這樣以來,衣食住行都不用母親操勞了。 但這樣還不夠,母親老了,一到冬天腿腳就痛,有時候接連躺在床上三四日都下不來地。 這都是以前為別家漿洗衣服落下的病根。 吃飯要錢,治病要錢,而且,他還想讓妹妹換身衣裳,再找個織木匠把屋頂補一補······ “別害怕,我們不是來害你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