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約翰·賓能找出一萬個理由,證明這些土地歸他、別人想要強制拿走是不對的。 他可以從《圣經(jīng)》、講到英國習(xí)慣法、再講到傳統(tǒng)、再講到私有財產(chǎn)神圣不可侵犯等等、等等。 而大順這邊,也一樣可以找出一萬個理由,證明那些人如果將來有一天來把他的土地收走,是正確的。 且不提很多人所嗤之以鼻的“階級的道德”、“不同的階級有不同的法律”這些東西。 就說點宗教的。 《圣經(jīng)》。 既可以解讀出君權(quán)神授、黑暗的中世紀。 也能解讀出宗教改革,迎來自耕農(nóng)和小生產(chǎn)者時代。 甚至后來還在南美解讀出了解放神學(xué),都能把《出埃及記》解讀成【上帝在歷史中站在被壓迫者的一邊,使被壓迫者得解放。靈性是在對上帝的忠信與為窮人獻身這兩者之間‘辯證’的相互作用而形成的……】 所以,說到底,這就不是個講道理的事。 上古時候的辯論家們,就知道,辯論得先確定一個共同的認知。比如說什么是白、什么是黑、什么是馬、什么是牛,這些最基本的共識得有,然后才能辯論。 現(xiàn)在這個時代,連共識都不存在,最后只能講點實際的。 什么是實際的? 說到最后,還是錢。 畢竟,這個時代是如此的大、又如此的小、如此的互相不同、又如此的習(xí)慣相近。 基督可能到了大順地界,不如關(guān)老爺好使。濕婆去印第安部落,肯定也就是個萬物有靈之一。 但是,手持100兩金子,別說從印第安人這跑到大順再跑到日本再跑到南美,都好使。 就是穿越到水滸傳之類的小說里,這100兩金子都足夠改變歷史走向了。 約翰·賓很鄭重地考慮了一下陳青海的想法,苦笑一聲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如果我不想讓他們搶我的土地,那么我仍舊可以選擇支持跨越阿拉巴契亞山。但,因為現(xiàn)在打不過,所以我要支持,就得出錢,組織軍隊,仍舊要花錢。” “這是個很現(xiàn)實的問題。” “如你所說,英國政府一旦退出戰(zhàn)爭,是不可能在這里繼續(xù)駐扎軍隊,來和法國人作戰(zhàn)的。要打仗,就得我們花錢了” “而且,肯定是我們這些土地所有者花錢。因為商人不會花錢的,比如漢考克,我確信,他不可能為了西進奪地而出一分錢,因為他要賣茶葉。” “而土地投機商……事實上,伴隨著你們參戰(zhàn),沒有資本會選擇投資西進圈地。” “你們毀滅了荷蘭東印度公司、現(xiàn)在又毀滅了倫敦東印度公司……這些金融家們,日后會對你們的警告,非常重視。” 陳青海聞言便笑了起來。 應(yīng)該說,這正是這些年大順軍隊做出來的非常卓有成效的一件事。 歐洲的金融家,對“非大順持有、但卻距離中國人很近的高利潤投資”,如同上面沾了屎一般,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當初荷蘭東印度公司的毀滅,很多人就已經(jīng)有點長記性了。 等著這一次英國東印度公司也毀滅了,這個記性更是深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