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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胤斜脧他一眼，錚的一聲，繡春刀突然離鞘，沒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招的，只見寒光掠過，鋒利的刀芒已然落在屠勇的脖子上。

    “本座不問第二次。”

    “大都督……”

    屠勇抖抖索索，重重喘著氣，好半晌才咽了口唾沫。

    “小人說。”

    屠勇今年三十有二，有一房妻室，生得粗壯敦實(shí)，他老娘以為這樣的媳婦兒好生養(yǎng)，那曉得娶妻多年一直無所出，加上夫妻關(guān)系本就不睦，他便漸漸生了外心。

    “昨夜，小人那相好約我過去，小人尋思獄中人多，大半夜也出不了事，便偷偷去了。她做茶煮飯，備了酒肴，小人一時(shí)興起，便多吃了幾杯，回家倒頭便睡，待出了事，小人才如夢初醒……”

    趙胤皺眉，“為何魏州問你不答？”

    “小人自知有罪，開脫不了。但此事與小人那相好無關(guān)。她雖不是良家出身，但不是歪纏的婦人，小人不愿牽連她——”

    說到此，屠勇又朝趙胤連連磕頭。

    “求大都督憐恤，小人甘愿受罰，但此事與她絕無相干……”

    時(shí)雍道：“看不出你還挺深情。屠勇，你可知曉，如今她是唯一能證明你昨夜不在詔獄的人？”

    抬頭看一眼時(shí)雍，屠勇愣了愣，看大都督?jīng)]有阻止她詢問，臉上露出幾分窘迫來。

    “自她從了良，我與她便……如兄妹般相處，不曾，不曾有私。昨夜也只是吃了酒便返家了，沒有留宿。”

    從良？

    給時(shí)雍送酒菜的牢頭？

    時(shí)雍心里隱隱有個不好的猜測。

    該不會是……

    “水洗巷閑云閣的老板娘，是你相好？”趙胤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打破了時(shí)雍的僥幸，也瓦解了屠勇的防線。

    他瞪大驚恐的雙眼，不敢置信。

    時(shí)雍亦然。錦衣衛(wèi)有情報(bào)網(wǎng)，趙胤能知道上上下下無數(shù)人的隱私不足為奇。奇就奇在，他的腦容量得多大，才能把人腦使得如電腦一般，對每個人了若指掌，信口道來？

    兩人怵然無語，

    冷風(fēng)幽幽，室內(nèi)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趙胤一臉平靜，冷漠的眼瞳篤定而無情地掃過來。

    “來人！將閑云閣的老板娘帶來問話。”

    果然是嫻娘。

    事情大了！

    時(shí)雍頭皮微微發(fā)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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