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時雍哄著她,突然吸了吸鼻子,抬起頭來,“什么味道?” “唉呀,糊了。鍋里糊了?!蓖跏匣挪坏卣酒饋?,推開時雍:“你這挨千刀的小蹄子,老娘好好的做飯讓你來攪和,現在好了,一鍋粥全糊了……” 時雍看她利索地滅火揭鍋蓋,在灶房里忙得團團轉,微微一笑,心里暖得一塌糊涂。 …… 冊封郡主一事,因為光啟帝尚未蘇醒,得不到皇帝旨意,便無法行正式的冊封禮,但長公主對此事十分看重,自己喜滋滋地擇了一個“明光”的封號,也不管有沒有皇帝的圣旨,直接著禮部準備了一個簡單的受封禮,親自到場為時雍戴上郡主珠冠,很是隆重地慶賀了一番。 這還不夠,長公主還當眾宣布,等皇帝醒來,請了陛下旨意,要為她行正式的冊封禮。 如此恩典,羨煞旁人。 當然,寶音長公主做事慎重,為了堵住大臣們的非議,免得招來親話,她封賞的理由是宋阿拾“醫術無雙,醫德雙馨”,治好了她的病,又治好了通寧郡主的病,因與通寧公主極是投緣,因此收為義女。 有救命之恩在先,那收義女,封郡主,自然讓人無話可說。 因此,時雍有孫正業“衣缽傳人”的背景,再經長公主之口親自認定,莫名便成了“神醫”,就連太醫院的幾個太醫都對她褒贊有加,說陛下的疾病,全指望她那雙妙手了。 時雍覺得這幾個太醫是怕事,這才順水推舟把為皇帝治療的責任一并推給她。如此一來,就算皇帝再也醒不過來,若是哪一天突然就駕崩了,也全是怪她這個“神醫”,與他們無關。 好狡猾的同事! 當每個人都說她是神醫的時候,時雍就覺得肩膀上仿佛壓了一座山。 皇帝的命,是天命,關乎大晏興衰,這些人分明是要整死她呀。 這皇帝也是,明明脈象穩定,就是不醒,可謂時雍見過的疑難雜癥之最了。 真是作孽! 她天天兩頭跑,忙得連她的趙大人都沒有時間去搭理,好幾日都見不到人,也沒有心思去見他。 這日黃昏時分,時雍剛從良醫堂出來,準備去長公主府,馬車就被攔住了。 “參見明光郡主!” 騎馬上前的人是朱九。 一聲郡主喊得客客氣氣,時雍卻仿佛聽出了點什么味兒…… “好幾天不見,九哥怎么瘦了?”時雍打著簾子,探出頭去上上下下打量著朱九,“是我們溫柔可人的嫻衣姐姐收拾你了?” “我家嫻衣才舍不得收拾我呢。”朱九聳了聳眉頭,突然就苦下了臉,“阿拾,我還能這么叫你吧?” 時雍點點頭,笑道:“你這樣叫我,我才自在呢。說吧,你到良醫堂來,到底什么事?” 朱九道:“來良醫堂還能做什么?抓藥唄?!? 看時雍挑眉,朱九又拉下了臉,唉聲嘆氣,“不瞞你說,我昨夜為了去瞧嫻衣,私自離崗一刻鐘,被爺逮到,罰了三十個板子……” 嘖! 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的小九哥,居然敢在老虎頭上拔毛! 時雍抬了抬眉梢,“三十個板子,你還能生龍活虎地跑過來?九哥這身子骨挺硬朗啊?!? 朱九愁眉苦臉地看她一眼,“就打了五個。還欠二十五?!? 呃?打板子還能有賒欠? 時雍莫名覺得喜感,很不厚道地笑了。 “那真是恭喜你了,遇到一位體恤下屬的好主子?!? “你就別說風涼話了。你都不知道,這兩日的無乩館有多么可民的……”朱九說到此處,又是眼巴巴地看著時雍,“我猜爺是想你了,阿拾,你再不去瞧瞧,恐怕就要山崩地裂了?!? 時雍好笑地瞪他一眼,想了想又道:“長公主等著我過去,今兒我剛給我娘換了方子,得守著她喝藥。等晚些時候,我去無乩館瞧瞧大人,看看是怎樣一個山崩地裂?!? 朱九的笑臉頓時僵住,看著馬車徐徐從身邊經過,苦巴巴地皺了皺眉,直拍腦門。 “死了死了,我死定了?!? 回到無乩館,就見嫻衣候在院門口。 朱九快步走近,小聲喚她,“媳婦兒,爺呢?” 嫻衣臉一紅,“誰是你媳婦兒?” 兩人還沒有成婚,嫻衣本想保持距離,朱九卻不以為然,總是與她十分親近,嫻衣從一開始的抵觸與拒絕,漸漸便默認了,實在拗不過他的厚臉皮時,才會斥責兩句。 朱九看她臉頰泛紅,眼里滿是笑意,不以為然地道:“早晚是我媳婦兒。” 嫻衣垮下臉,又瞪他一眼。 朱九趕緊斂住表情,“嫻衣姐姐,爺在里面嗎?” 嫻衣一聽這話,努了努嘴,示意他道:“你沒把明光郡主請回來嗎?” 朱九苦著臉搖頭,嫻衣一看便嘆息。 “那你慘了,等著挨板子吧。”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