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宇文飛度想了想:“我當時記得……那人衣衫破爛,應該……像是個少年乞丐……” “她的裝扮不論,當時驚鴻一瞥,咱們也看不仔細,但后來小龍拖著她上了道路,轉身往巷子里跑過去那一程的身段,我很確定,是未曾習武的少女的步伐……所以你們想想,這一位,又會是誰?” “又……又來一個?” “會不會是于瀟兒?” “有那么巧嗎?” “小龍……不是這個性格吧……” “他出門的時候跟秦維文揚言,要把于瀟兒的頭砍回去當球踢的……” “年輕人……食髓知味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覺得沒這么巧……” “會不會……他闖下這五尺的名頭……還有其它咱們不知道的事情……” “他變壞了?” “想一想,他被于瀟兒這種壞女人玩弄……” “你不要用玩弄這么下流的詞……” “別下結論……冷靜。” 院子里的火光仍在燃燒,巨大的震驚籠罩了這片屋檐下的區域,桌邊的幾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過得一陣,黑妞從桌邊霍然起身:“得去找到他,好好問一問!陳帥,錢隊,那我們就……” 錢洛寧看著她:“現在就去?” “事關華夏軍的臉面,不能再拖了。” 說話間,小黑與宇文也相繼起身,充滿了刨根問底的好奇。隨后小七也站起身來:“城里的情況瞬息萬變,我也去問問,還有什么人能幫忙找些情報。” 陳凡點了點頭,待到幾人相繼離去,他拿起桌邊的飯碗,方才笑了起來,沖錢洛寧道:“還說跟小忌之間沒事,你看看,多緊張。” 錢洛寧也笑:“差著年紀呢,當初是嬋兒夫人和寧先生拜托文秀多照顧小忌,打打鬧鬧這幾年,姐弟之情總是免不了的。不過河邊的事情我晚到一步,還真有這么個女孩子?” “撐船的那位確實是,不過倒也不用太擔心,白日里的那一戰,王難陀死后,林宗吾有些失控。他的修為確實在我之上了,若非待武道至誠,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逃不過這輪追殺。” “我也是這么個看法。”錢洛寧點了點頭。 兩人都已是層次更高的武者,久經風浪,對于寧忌的事情,便也有著更為簡單直接的看法。此時幾個年輕人業已離開,陳凡吃完幾口飯,方才對錢洛寧說起更復雜的話題。 “從這次的事情開始,江南大亂,要吸引整個天下的目光,你出來時,西南那邊如何了?” “出門之時,第二次大會已經在準備,按照過去的幾輪推演,第一輪會議是定口號和大方向,第二輪會議,要動真格了。全天下人都在盯著江南的現在,寧先生那邊應該已經通過了土地改革的決議,開始推動落實土改方案了。” “真的要開始做?” “他有些猶豫,但是跟這些年來很多大事前的猶豫,是一樣的。操心的太多,怕準備不足,哪怕往前看了十步,他也總能找到擔心的問題。”錢洛寧道,“但越是這樣,說明他對這件事想得越深……想得這么深了,又怎么可能不往前推呢?” “老寧確實有些生而知之了……” “另一方面,由于江南公平黨的這一輪瞎搞,屠殺式的均平富之后,也算是給西南的土改方案,做了一輪背書,各方的接受度也許能好一點點。外人都說何文心機深沉,這次借著華夏軍的東風開了江寧大會,搶了咱們的風頭,其實寧先生那邊何嘗不是拿著他們當了一塊墊腳石?若是沒有這邊的熱鬧,西南突然提出土地改革,恐怕立馬就會面對整個天下的反對,如戴夢微、吳啟梅之輩,不知道又要寫多少文章暗示西南要因暴虐而亡了。” 說著這個話題,陳凡吃完了飯,兩人起身沿著屋檐,慢慢散步往前。 “老寧的土地改革,跟我聊過幾次,想要把所有土地收回國家,天下有土地者,可能都會變成我們的敵人。”陳凡道,“我知道他跟你們、跟西瓜、還有跟那些年輕學生的推演,在你們的推演當中,所有問題都能解決了嗎?” 錢洛寧搖了搖頭:“推演能發現一些問題,但發現不了所有的問題,能夠考慮一些問題的解法,但能不能解決,還是要看具體辦事的時候。” “最大的問題是什么?是要殺多少人嗎?” 錢洛寧再度搖頭。他沉默片刻,隨后嘆息。 “……是對官員的制約。” 他道。 第(3/3)頁